“好。”清笳十分爽快,倒襯托得張月鹿有些扭捏。
清笳走到旋渦面前,稍稍側着身子一腳踏入,整個人頃刻間盡數被卷入其中,消失不見。
旋渦這邊的二人,還在僵持,沒人行動。
沈樓耐不住性子,主動問道:“要我幫你縮骨嗎?”
眼下張月鹿有法力能自己進去,起初沈樓以為他是怕清笳發現他的身份秘密,所以才開口支開人家,結果現在他還是不說話。
“沈樓,你說···”張月鹿失神般喃喃自語,倏然又想起什麼,“算了,你個修無情道的不懂。”
?
沈樓就這樣一頭霧水地看着張月鹿化為一抹氣鑽進了旋渦,“合着本少主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呗。”
沈樓罵罵咧咧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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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主!你終于回來了!”沈樓還未踩穩,一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老頭連滾帶爬地猛然抱住了他的大腿。
“老王,你怎麼來了?”沈樓一頭霧水地扶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王八精。
此處荒郊野嶺,與旋渦外面的青要山山林差别不大,唯一的區别便是路邊長滿了散發着幽光的蘑菇。
“封印提前被沖破,王後還以為少主遭遇了不測···”千年老王八精的眼淚攻擊傷害值拉滿,吓得沈樓手忙腳亂用自己的衣裳給他擦淚。
“哪能啊?本少主這一手的琉璃火,有誰能惹?”除了那一哈氣能把火吹滅的大蟒蛇,至今但凡沈樓掏出琉璃火,都可謂是震懾一方。
安撫好老王後,沈樓環視四周尋找提前進來的友人。别說熟悉的身影了,四周連多餘的人影都沒有。
“少主,你看什麼哩?”老王隻有沈樓一半長,卻努力地伸長脖子,替自家少主分憂。
“在我之前進來的一男一女,老王你可有瞧見他們?”沈樓摸不着頭腦,滿臉疑問。
三人前後腳進來的,他不至于被甩得這麼開啊。
“他們啊,蠱惑少主該殺。”老王如老樹皮般将所有情緒遮擋完全的臉上,此刻迸發出久違的憤怒。
“什麼?!”
沈樓瞳孔地震,下意識抓住老王寬厚的肩膀,質問道:“你殺了他們?”
完了完了,把神給宰了。魔族是不是要走到頭了?
雖說神魔本源相同,奈何神族有香火的信仰之力加持,這實力自然而然就拉大了些。
“少主莫生氣,老奴隻是将他們關到了地牢裡,還沒殺。”聲音從龜殼裡傳來,顯得悶悶的。
沈樓松開了抓住老王肩膀的手,命令道:“把頭給本少主伸出來!沒有命令,不準縮回去!”
“知道了少主。”老王伸出頭,恢複了來時的模樣。
“少主,這是老奴的天性。不準縮回去,可真是有些為難老奴。”知道自家少主要開始秋後算賬了,老王适時地博得一些同情分。
瞧着沈樓陰沉的目光,靈活的脖子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恐懼,長度又開始輕微變化,仿佛随時都在為跑路做準備。
“怕什麼?本少主就擅長幫人逆天性。”沈樓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老王又打算回縮的脖子,手指輕點當即下了一個禁锢咒。
完蛋,要梗着脖子,硬着頭皮挨罵了。
老王委屈,但老王不說。
“他們身上有本少主的氣息,你居然敢如此對他們。”前腳才和他們吹噓自己的氣息在魔族是多麼厲害,後腳就被抓進地牢。
這哪兒是丢他的臉啊,這是在丢魔族少主的臉啊,就是在丢整個魔族的臉啊。
老王嗫嚅道:“王後說了,若不是有人蠱惑少主,少主斷不會為了逃避曆練,自行突破封印。所以在察覺到有少主氣息的人出現之時,老奴這才将人拘了。”
倏然,老王八精發現了手上的紅痕,連忙露給沈樓看,
“少主,老奴也受傷了。那兩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打老奴,要不是老奴皮糙肉厚,還有龜殼抵抗,早就被他們打成王八羹了!”
沈樓瞧着那連粗糙老繭都沒透過的化痕,氣得笑出了聲,直接拎着老王八的耳朵,将其拖走。
有這樣的下屬,誰能當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奈何這王八精還是自家親娘的忠心奴仆,動他不得。
“把他們關哪兒了?帶路!”沈樓苦心營造的漫不經心風雅公子人設,随着這一嗓子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