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作為今晚第一個點炮的人,齊霁痛快喝下了今晚第一口酒。
這是他第一次喝紅酒,不同于白酒的過度辛辣,啤酒的極緻苦澀,這口名貴的紅酒味道很醇厚,喝完幾秒後唇齒間依舊留香。
舔舔唇細細品了品殘留的味道,齊霁甚至還想再來一口。
誰知剛悄咪咪端起酒杯,後頸就被一隻大手掐住了,周硯起身,薄唇停留在他耳畔:“想偷喝?嗯?”
耳邊落下的聲音低沉磁性,好聽到像鋼琴低音部的連彈,聲音包含的意味卻并不那麼美妙,更像是一種威脅。
齊霁:像被命運扼住了後脖頸。
他幹巴巴的朝周硯擠出個笑:“沒,就,聞聞,這紅酒味道怪好聞的哈哈哈。”
周硯看破不說破,掐着他後脖頸的指腹在那寸細膩的皮膚上輕輕摩挲:“别再動偷喝的心思,這酒喝着沒什麼,後勁兒大,喝多了有你好受的。”
後脖頸的酥麻感引來一絲輕微的顫栗,齊霁縮了縮脖子,乖乖道:“知道了。”
在一衆人又磕到了的表情裡,遊戲很快繼續。
第二個點炮的是陳旻,對于他點炮這事兒,除了齊霁以外包廂裡其他人都習以為常,一塊兒玩久了都知道陳旻是個遊戲黑洞。
陳旻在一衆人的調侃聲中,“啧”了一聲,幹脆利落的一口蒙了。
沒玩兒幾分鐘,第三個點炮的就出現了,又是齊霁。
第四個,陳旻……
第五個,齊霁……
第六個,陳旻……
這遊戲玩到後來,周硯一次沒點炮,其他人極偶爾的點一下,剩下的基本上就是兩個遊戲黑洞的精彩對決。
但齊霁輸一次隻喝一口,陳旻輸一次得喝一杯,不到半小時,五六杯紅酒就下肚,陳旻腦袋有點發懵,點了支煙醒神。
剛吸一口,邊上傳來周硯冷淡的聲音:“掐了。”
陳旻:???
“不是硯哥,我就提個神,咱這一圈裡也沒個不能聞煙味兒的吧?”
周硯眼睛都沒眨一下,目光落在齊霁身上:“他感冒剛好,這兩天還有點咳嗽。”
衆人:……
齊霁:……
清了清稍微有點不太舒服但也沒啥大事的嗓子,齊霁笑了笑:“沒事,我其實也還好。”
周硯面色不虞,重複:“掐了。”
陳旻挑了下眉:“好好好,我這就掐。”
一幫人狗糧吃了個飽,撐着肚子繼續玩遊戲。
接下來的遊戲局面也基本沒什麼變化,還是齊霁和陳旻很穩定的四四分,沒一會兒陳旻就扛不住了,下了場子。
火力很快全部集中到了齊霁身上,一口一口酒的下肚,一會兒功夫,小一杯酒也見了底。
有人幫忙續第二杯,周硯探過身去,手臂虛虛撐在齊霁身後:“感覺怎麼樣?還能行麼?”
齊霁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還行吧……”
話音剛落,眼睫極緩慢的煽了煽,緩緩合上眼,“咚”的一聲趴在了桌上。
臉頰都擠壓的變了形。
周硯:……
沉默了兩秒,他攬住齊霁的腰把人從沙發裡撈起來:“他喝多了,我先撤,你們繼續玩兒。”
衆人目光聚集在兩人身上,看着周硯懷裡軟的站都站不住不停往下滑的人,點了點頭。
“硯哥再見,改天再聚。”
“硯哥拜拜,慢走啊。”
“下次來還帶嫂子一起啊……”
門合上,連同那句沒個正形的“嫂子”也一并隔絕在裡面,周硯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人,狹長的眼底湧出一點笑意。
下樓,把人安置在副駕駛,周硯俯身給人系安全帶。
系好,正要抽離,臉側擦過一道柔軟的觸感。
周硯渾身一僵愣在原地,愣了幾秒,目光才緩緩移動,定格在那張熟睡的臉上。
小漂亮看起來睡得很熟,絲毫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唯有他知道,剛剛那柔軟的觸感來自哪裡。
周硯視線下移,緩緩落在那雙被紅酒浸的水潤飽滿的唇瓣上,眼神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下一秒,座椅裡的人卻嘤咛一聲,側過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隻留給他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剛剛隐約有些失控的情緒被阻斷,周硯眼底的幽深閃了閃,喉間滾了一下,這才從副駕駛退出來。
回到主駕駛位,驅車回家。
駛出幾米,周硯覺得車廂裡莫名的悶熱,擡手下意識要降下車窗。
手指落在按鍵上,卻想起車裡還有個醉鬼,這個時候吹風容易感冒。
頓幾秒,周硯收了手,任由熱意在車廂蔓延。
于是這一路齊霁在暖乎乎的車廂了睡了個美,周硯卻被悶出了一身薄汗。
終于到家,下車,風一吹,渾身的燥熱才算散去幾分。
周硯繞到副駕駛座把某個醉鬼抱下來又攬進懷裡,一路掐着那截腰把人帶進屋裡。
次卧裡,好不容易把人放在床上,正要起身,一具清瘦的身體跟隻八爪魚似的纏了上來,将他抱了個滿懷。
周硯一個不察,被某個醉鬼拽到床上。
柔軟的床墊上,那具身體緊緊貼着他,嘴裡還含混不清的嘟囔着什麼:“康康,我們一起睡覺好不好……”
康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