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康康經常一起這麼抱着睡覺嗎?
周硯蹙了眉,好了一晚上的心情莫名變得低沉,幾秒,他避開那張一直親昵的像要往他臉上蹭的臉,扣住齊霁的下巴:“康康是誰?”
齊霁醉的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說:“康康就是康康,我最愛康康了……”
最愛康康……
一天左一句您真好,右一句愛您,結果酒後吐真言,最愛康康。
這個小騙子。
周硯的眼神一點一點冷下去,眼底覆上一層沉黑。
偏某個醉鬼毫無所察,掙開周硯的手,湊過去親密的蹭了蹭周硯的臉:“康康,我好想你啊……”
說着說着,又開始在周硯臉上胡亂的親。
周硯眼底的沉黑像墨一樣化開,那雙眼睛很快沉的再看不到一點光亮,本就到了臨界點的情緒在這一瞬徹底失控。
一個翻身,将齊霁壓在身下,周硯低頭重重吻上那雙他肖想了很久的唇瓣。
模糊不清的話被壓在喉嚨裡再說不出來,隻餘下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周硯在那雙唇瓣上輾轉反側,反複研磨。
又失控的往下。
直至手停在那截細腰上,才猛然回神。
在一切完全失控之前,周硯克制的阖了下眼,暴出青筋的手在那雙唇瓣上用力碾過,起身,直奔浴室。
打開水龍頭,冷水沖刷過身體,渾身那股燥熱,才緩緩降下來。
大概有一刻的功夫,周硯随手套了件浴袍,頭發上滴着水從浴室出來。
走至床邊一看,床上的人已然再度睡着。
看着那張安靜的睡顔,周硯很難形容現在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想把人連人帶被子扔外面眼不見心不煩,卻又連把人弄醒都舍不得。
這輩子他都沒嘗過這種滋味兒,心口泛着酸,裹着澀,一股一股往上翻。
看了好半天,他才抿了抿唇,幫人把被子給蓋好了,又掖了掖被角,離開次卧。
-
翌日。
天光大亮,幾點陽光濺在眼皮,齊霁眼睫顫了顫,睜開眼睛。
逐漸清晰的視線裡,他迷迷糊糊掃視了一圈,不是在學校……
這布局,好像是周硯家裡。
他怎麼會在周硯家醒來?
齊霁裹着被子慢吞吞的坐起來,揉着眼睛用不甚清醒的大腦開始回顧昨晚的種種。
他記得昨晚他跟周硯一起去見他朋友來着,還玩兒了遊戲,玩遊戲……他好像因為輸了喝了不少酒……
後來呢?
想不起來了。
腦海裡的畫面碎片到這兒就像突然熄了屏的電視,隻餘下一片黑暗。
齊霁按了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歎一口氣,伸手從兜裡摸手機,眯着眼睛半醒不醒的掃了一眼手機屏幕。
待看到手機上的時間,那點宿醉的困勁兒醒了個幹幹淨淨。
齊霁坐直身體,差點魂歸九天,忐忑的瞪着一雙眼睛給餐廳老闆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齊霁弱弱道:“喂,老闆,是我,齊霁。”
“一早上打你電話打不通,怎麼回事?”
“那個……”齊霁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不小心睡過了,我現在收拾一下就馬上往過走。”
“别了,我已經讓小劉頂了你的班,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老闆頓了頓,補充:“對了,今天工資給你扣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齊霁仰面倒回被子裡,心底哀嚎一聲,喝酒誤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半死不活的在被子裡躺了會兒,肚子咕咕叫。
齊霁下了床,洗漱,下樓。
破天荒的,周硯居然沒去上班,手裡端着杯水在落地窗跟前站着看風景。
齊霁一邊往飲水機那兒走一邊打了聲招呼:“周總,早上好啊。”
周硯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沒應。
齊霁拿了水杯接水,心底一陣郁悶,誰惹着金主爸爸了,大早上的就這麼低氣壓。
口渴的厲害,齊霁站在飲水機旁就咕咚咕咚往下灌水,腦袋裡還不忘琢磨惹周硯不開心的罪魁禍首。
喝至一半,冷不丁的,他腦海裡零零散散又冒出一些有關昨晚的片段。
不是在包廂時的,是回到家後的。
而所有的片段裡,最後一個零散的片段,是他拽着周硯倒在床上。
罪魁禍首是他?
不能是吧?
昨晚喝醉後他到底對金主爸爸做了什麼?
齊霁喝水的動作頓住,一臉驚恐的看向周硯:“周總,昨晚我喝多,沒有對您做什麼過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