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決突然感覺耳中一陣嗡鳴,每一個字落在耳中好像都懂,可連起來時,有些讓他不敢去懂。
“俏俏。”裴決抓着他腰的手陡然用了力,有些呼吸不上來,這更讓他沒有實感,他手臂用力,輕而易舉地便将人直接拉到了身上,讓蘇岑跨坐到了他身上:“你剛才說什麼。”
蘇岑喝得比他多,但此刻卻感覺自己比他要清醒得多,他也沒反抗,就這麼坐在了裴決的腿上,還坐得挺舒服,手松開他的下巴,看着他帶着迷茫和掙紮的臉,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臉,想要試試自己觊觎已久的嘴唇是不是和想像中一樣軟,可還沒親上,就被裴決一個側臉躲開了。
“你幹什麼!”蘇岑不高興了,拿手把他的頭掰過來:“怎麼,喜歡我這麼久,親都不給親一下?”
裴決低低地喘了口粗氣,閉了閉眼,覺得一切美好的有點像喝過酒之後的幻覺,讓他不太敢相信。
但他才閉上眼,就感覺溫熱的呼吸靠近過來,唇上被人親了一下。
蘇岑沒親過别人,雖看過不少黃冊子,但沒有觀看别人實戰的興趣,所以這個親,也就真的隻是親了一下,親完還舔舔嘴唇:“嗯,有點兒酒味兒。”
那點好不容易忍下來的沖動就這麼輕易地被打破,像是引線被點燃的火藥在胸膛中轟然炸響,一瞬間便将所有的理智都炸成了灰燼。
等裴決稍稍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将人按在了懷裡,一手箍着蘇岑的腰,一手按在他的後脖頸上,幾近兇狠地吻了回去,嘴唇不夠,便撬開齒關,長驅直入,将不知所措的舌尖勾出來,舔吮,纏磨,乃至寂靜的屋中都聽得到清清楚楚的親吻時發出的水聲。
這和平時冷淡溫和的裴決完全不一樣,這個吻充滿了無法控制的侵略和占有的意味。
蘇岑沒料到他親起來這麼猛,毫無防備很快就被親得難以呼吸,隻能雙手緊緊攀着他的肩,渾身發軟,不自覺得往後倒,想要退開,但卻被腰間和後頸的兩隻手牢牢地束縛住,将他壓得更緊,親得更深,直到舌根發麻,呼吸不濟,頭腦發昏,幾乎要暈過去時,才終于被放開。
他靠在裴決的肩頭喘着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親嘴是這樣親的嗎?不是碰一下就行的嗎?裴決哪裡學得這些東西?總感覺他不是第一次啊。
蘇岑眯起眼睛,擡頭就要質問過去:“你老實說,你在哪裡學的?總感覺你不是第一次!”
裴決同樣也沒好到哪裡去,曾經幻想過千次萬次的事真的實踐下來,滋味比想像中還要好,此時酒意催發,更讓他完全停不下來,本來放在蘇岑腰上的手慢慢向上,撫上了少年背脊,順着脊骨一寸一寸地往上摸。
“夢裡。”
?
蘇岑腦中還停留着剛才親吻的感,一時沒轉過彎來,正要再問,就感覺背上的手又用了力,再一次将他壓了過去,還發着麻的唇再一次被人含住了。
還來?
蘇岑感覺到裴決的唇舌又侵入過來,心道都是男人,憑什麼他就被親成這樣,于是不服輸地咬了一下剛探過來的舌尖,在裴決停頓了一下的時候,主動地回吻了過去。
正得意自己扳回一局,興奮勁還沒過,突然就感覺腰上一緊,身體瞬間騰空。
“嘩啦啦。”寬大的袖子掃到桌上的酒器,酒壇酒杯掃落一地。
沒等蘇岑去看,他就已經被人抱着大跨步走到了榻前,天旋地轉之下便落到了柔軟的被子上,沒等他吸呼兩口新鮮空氣,裴決已經壓了上來。
遠離了燭火,光線越發昏暗,身體被壓制,唇舌被侵占,失去大部分的視覺後,其它感官便越發靈敏,密密切切的親吻聲被無限放大,刺激地頭皮一陣陣地發麻,體溫不斷攀升,乃至身體都開始發燙,渴求越發強烈,僅僅是親吻變得越來越不足夠。
親吻從發麻的唇上移開,落到下巴上,然後被扯開衣領,落到脖子上,所有被碰到的地方都一陣陣地發麻,像是小小的火種在每一處被點然,順着血脈一直燒到小腹處。
“裴……嗯……明月哥哥……”蘇岑已經開始迷糊了,聲音啞着,伸手去碰伏在他身上的人,脖子上的動脈跳動着,随着那一下下的跳動,舔吻也一遍又一遍地落下,刺激得他幾乎忘記了呼吸,一張臉燙到吓人。
行了,夠了。
又覺得還不夠。
但再親下去……再親下去的話……
蘇岑擡了擡腿,正碰到了裴決的腰,連忙又縮回去,又擦了一下。
這種情形下,簡單像是帶着某種暗示的刻意撩撥。
裴決終于是停下來了,他撐起身體,垂眼看着榻上被自己親得亂七八糟的人,昏暗的光線裡,那雙眼裡濕漉漉的,泛着水光,格外地亮,唇被親得紅腫,正微微張着緩着氣息,再往下,被扯開的衣領間,白皙的脖子上已經被自己烙上了印記。
就像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裴決雙眼通紅,像是被迫吃素多年的野獸嘗到了鮮血的滋味,體内洶湧的欲念簡直想要當場将人扒開衣裳,拆吃入腹。
“裴決。”蘇岑微微平緩呼吸,查覺到他眼中同自己一樣熱烈洶湧的情緒,勾唇笑了一下:“你還沒說,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裴決看着他笑容裡帶着的輕佻和惡劣,知道他就是故意地,故意想讓自己開口。
“你知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裴決盯着他,眼神格外赤.裸,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