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沉着聲音問道劉世昌,“你這裡有沒有一個女孩,十二三歲左右,巴掌臉,下巴和鼻尖上有痣,前後不超過十天的功夫。”
劉世昌眉頭皺成了一團,一邊痛呼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不……不記得了……新買的丫頭我還沒嘗過呢!”
見他口中再吐污穢,雪茶的腳上再次使力,狠狠碾着他。
這時院邊有個打扮稍顯幹淨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開口道,“她剛剛……好像被人劫走了……”
林清如換了和緩語氣,溫聲問道,“是什麼人,你可看清了?”
那小姑娘慌張搖頭,“他蒙着面的……”
林清如不由得皺了眉頭,是誰會知道小瑩在此?又為何将小瑩劫走。
若是為了解救她們,這裡姑娘衆多,又為何隻劫走小瑩?
林清如還想繼續追問,卻見剛才瘋瘋癫癫的女孩又撿起一塊磚瓦來,狠狠砸向地上的劉世昌。
隻聽得“哎喲”一聲痛呼,那瓦塊這次卻不偏不倚,剛好砸在劉世昌腦袋上,頓時鮮血直流。
那瘋癫女孩見狀,好似看見什麼開心事一般,立刻拍手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笑得直不起腰,像是笑得眼角泛淚。
林清如看着躺在地上頭破血流的劉世昌,冷冷地問道,“劉員外,現在你知道王牙婆了嗎?”
劉世昌被這般折騰,早已認了慫,忙哀嚎連天地說道,
“知道了!大人!知道了!”
雪茶柳眉倒豎,“那還不快如實說來!”
“這些姑娘大都是王牙婆送來的……她家就在城門邊上……”
林清如聞言,冷眼掃過劉世昌,沉着聲音吩咐雪茶道,
“把劉世昌押回大理寺!”
又看向一旁冷汗涔涔的羅統,加重了語氣,“羅大人!也請跟我們去一趟大理寺吧。”
她看着院中紛立的女孩,輕歎一聲,對雪茶說道,“把這些女孩待回林府吧。請了大夫來好好醫治。”
她想起這些女子的命運因劉世昌而變得坎坷悲慘,于是冷着聲音,低聲對雪茶說道,
“吩咐下面的人,不必對劉世昌客氣,務必要将他所有罪名一應問清!”
雪茶知道林清如話裡的意思,忿忿說道:“大人即使不說,我也會照辦的。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了他便是!”
等到她們安排周全,押解劉世昌出劉府時,周圍的百姓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遠遠地圍在劉府周圍,用探尋的眼光仔細打量事情的真僞。他們三三兩兩成團,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或許時被欺壓得久了,他們用一種驚異又快意的眼神打量着這一幕。
林清如又對着雪茶說道,“再去貼了告示,百姓中檢舉劉世昌者,歸之被侵占的房屋良田。”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再派些人手去城門邊上,将王牙婆捉拿歸案!”
“是!”
————
花間樓中,一身青白長袍的容朔看着樓内迎來送往,小二行至他身邊,微躬着身子,
“公子,林姑娘今日下過早朝後,便去了劉府。”
容朔懶懶地嗯了一聲,“我就知道如此。”
“公子近日倒是對林姑娘頗多關注?”
容朔嗤地輕笑,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不過是覺得她有趣罷了。”
見小二不再回話,容朔輕輕歪了歪頭,“那個丫頭呢?救出來了嗎?”
小二點了點頭,“救出來了。隻是途中遇到些瘋女人,險些驚了劉世昌和林姑娘。”
容朔斜眼睨着他,“以後做事小心些。”
小二躬着身子應了,又小心問道,
“雖說那丫頭的父親與當年貪污案有點關系,但她身上并無太多線索,公子何必費心救她?”
容朔勾唇輕笑,不知為何想起林清如執着又倔強的神情,嗤了一聲,
“你的話越來越多了。”
他臉上雖仍帶着懶洋洋的笑意,語氣中卻無端讓人覺得危險。
小二自知失言,額角上滴下一顆汗珠來,不敢再問。
他聽得容朔吩咐道,
“照老規矩對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