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之瑤看上,擡步往内。
方動,那人便就伸手一點:“慢着。”
嗯?
她頓住,就聽少年道:“你一個人進來便是,她留下。”
露華傻了:“可是小姐她……”
“可是什麼可是!爺的房是誰都能進的?”
可是小姐她不會說話啊。
露華心道,卻已經見自家主子拾階而上。
裴成遠偏身瞧着過來的人,了不得,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他眼面前晃悠了?
可以,他得想想該怎麼罰她。
如何也不能叫那約法三章白寫了。
思及此,他心情大好,周身就率先進了屋。
“不準關門。”
嚴之瑤一進去,少爺就發号施令了。
正合她意。
說真的,剛剛撇下露華過來的時候,她心裡也有點沒底的。
不關門正好,起碼情況不對的話,她也好第一時間調頭出去。
裴成遠坐下一掀眼就瞧見人站在了門邊上。
頓時眉頭又擰巴了:“你不會以為站在那裡跟我打起架來就能逃得快點吧?”
什麼?
嚴之瑤狐疑看去,就聽這佛爺沒好氣地說:“我,裴成遠,不打女人。”
哦,是嗎。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桌案後坐着的人沒動,她也沒動。
兩兩相對,終于,少爺更氣了:“你到底要說什麼!堵門口等着爺猜?!”
這一聲叫門口兩個人都僵了背。
媽耶。
裴柒拍拍心口,還好還好,他不在裡頭。
露華擔心,扭頭想去探看一下,被人摁住了腦袋。
裴柒:“噓!等着。”
“敢情不是你家小姐!”露華不動唇地還嘴。
裴柒:“嗯,不是我家的。我跟少爺是一家。”
噎人是什麼岚院不外傳的手藝麼?
見同伴不作聲了,裴柒才又提醒:“主子們的事,我們插手不得,你别幫倒忙。”
道理是這個道理——露華知道他說的沒錯,最後也隻能重新在院外站好。
屋内,嚴之瑤在某人的一聲後,終于轉而過去桌案另一側。
剛坐下,桌子便被叩了叩。
裴成遠努努嘴:“寫吧。”
?????
面前已經被少爺屈尊降貴地親手推過來一沓紙和筆墨。
這是要她把話寫給他?
“不用。”嚴之瑤擺手。
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想了該怎麼比劃能叫少爺理解自己的意思,她比劃慢一點,總能叫少爺看懂的。
不想,還沒等她再“說”,裴成遠已經不耐煩了:“我眼疼,不想看。”
“……”嚴之瑤手指微屈,就這麼僵住了。
“啊。”對面,少爺左右看了看,伸長腿靠在靠椅上,“我的香呢?我是不是該在邊上點上一炷來着?”
時間有限,嚴之瑤無法,隻能抓了筆。
愁人。
咬牙,她開始寫。
隻是寫得有些艱難,後來幹脆就開始邊寫邊畫。
畫也是畫不好。
反正将就看吧,嚴之瑤想,總歸是能認出來的。
可惜,她高估了少爺的理解水平。
裴成遠對着一整頁連寫帶畫的東西半天,像是吞了蒼蠅般臉都青了。
接着,他将紙抖得嘩嘩響:“這什麼?嗯?小啞巴,你給爺出題呢?”
嚴之瑤也覺委屈,聞言又羞又惱,便就點了點他的眼睛:“不是眼疼嗎?”
複又指了指紙頁:“寫在紙上,也是要拿眼看啊。”
最後,她拍拍自己:“所以,看我直接比劃又怎麼不行?”
裴成遠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一張慢慢紅透的臉。
最後,見她終于垂下手,隻那一雙眼瞧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