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越是親近的人越知道對方痛點在哪裡。
陳禾聽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尖利地叫了一聲,對他吼道:“啊!你滾!你去死!”
譚旭樂了:“哎,我他媽就不明白了,老子對你到底差在哪兒了,南郊那棟房子你說你喜歡,寫了你的名字,市中心你們學校那套大平層是給你買的,平時的珠寶首飾,管他什麼珍珠翡翠,什麼貴我給你買什麼,給你拿的那張卡無限額,平時你說什麼我聽什麼,把你當公主一樣養着,你他媽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千帆過盡,我對誰沒有比對你更好過,我就想不明白了,真金白銀不比那些空虛的頭銜來得有用?我就算娶了你又怎樣?就說我明天就娶了你,明天我們結婚了,又能怎麼樣?誰能保證我能愛你一輩子?幾年,十幾年,幾十年,我早晚有厭倦的那一天,那個時候你就不苦了?那個時候反倒是你想走走不了!”
“我才不稀罕,你有錢,你給狗買的項圈都鑲鑽,我在你那裡不過就是一隻低賤的寵物!”
譚旭惱了:“誰他媽寵物騎在主人頭上,哪隻狗敢跟我這樣說話?”
“跟你吵架就是騎在你頭上了?你欺負人欺負得要死的時候你是一點不記得!”
譚旭隔着電話做出停止的手勢:“行,我不跟你多掰扯,既然你自己有這麼清晰的定位,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寵物,一隻還沒有玩夠的寵物,就别妄想我會放手了。”
“啊!”
陳禾把手機擲出去,聲音凄厲,崩潰大哭。
譚旭冷笑,他不想逼她,可是她總也不聽話。往日了他心疼他,可是隻要兩人吵架,她越崩潰,他就越心安。
她休想逃脫,權勢不就是這麼用的麼。
“譚旭,你逼死我,你逼死我我死在你面前你就滿意了是嗎?!”
“那你就過來死在我面前,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就心軟了,跟你辦個冥婚,把你算做我的亡妻。”聲音從被擲落在地的手機裡徐徐傳出,如來自地底的魔音。
陳禾把茶幾上的東西通通朝那個手機扔過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混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競陽走過去撿起手機,跟譚旭說:“會盡力的,您放心。”
“盡你媽的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譚旭吼道。
陳禾抽了兩張紙把眼淚擦幹淨,抽泣着對競陽說:“你跟他說,讓他放了我,你跟他說。”
說着眼淚又斷了線一樣撲簌簌地落下來。
譚旭在那頭聽得舒爽,丫頭片子,還治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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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修鎖工進來,說門鎖已經修好了,問誰付錢?
競陽揮手讓門口的保镖帶他出去,回頭跟陳禾說:“陳小姐,門鎖已經修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女孩兒的眼淚會讓人心軟,但他鐵石心腸。
況且,老闆的家事,他管不了。
陳禾心如死灰,一把拿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反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不是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你就等我死了再把我帶回去,王八蛋,你們通通都是一丘之貉!”
競陽吓了一跳,說實話,這是雕蟲小技,他一腳踢過去就能把那把刀踢飛,但也絕對會傷着她。
手機上還顯示着正在通話中,他拿起來問詢老闆:“陳小姐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譚旭一愣,随即怒笑:“那就聽她的,等她死了把屍體帶回來。”
競陽忍不住閉眼扶額,這兩位談戀愛談到動刀子,他也是服了。
打工人最命苦。
“陳小姐,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您先放下來,那個危險。”競陽勸道。
電話那邊,譚旭雖是那樣說,但也免不了一陣緊張,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用這一手來威脅他。
“陳小姐,别。譚先生,見血了!”競陽驚到了,沒想到她真能下手。
陳禾在冰涼的刀鋒蹭到脖頸的第一下就疼得臉色發白,渾身緊繃,額頭滲出的細密冷汗逐漸化為豆大的汗珠。她最怕疼了,可依舊在緊閉雙眼一點點加深力度,她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疼死了,已經疼到靈魂飛天。
“好好好,不帶,咱不走行不行?您把刀放下。”競陽肉眼可見地慌了,或許他現在有點明白譚旭為什麼喜歡她了,下手是真他媽狠!
競陽扔了手機準備奪刀,陳禾不穩地往後躲,血流得更深了。
媽的,脖子上都是他媽的血管,她是真不要命了!
“你别過來。”陳禾聲音有氣無力,嘴唇已經開始顫抖了,整張臉刷白,像白紙一樣沒有絲毫血色。
“放放放!他不放我他媽放了你行不行?!”競陽忍不住吼道,完全失了往日的鎮定與冷靜。
“咣當”一聲,泛着光染着血的水果刀落地,陳禾松懈下來,直直地往下倒。
與此同時,昏迷的還有北京别墅裡的譚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