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酷愛喝酒,對酒的熱愛可以和拍戲平起平坐。傅栖出去一趟集齊了紅的、白的、黃的、紫的……
陳導面前已經放滿了酒,碗筷被他推至一邊。
選角告一段落了,他放下心來,大有一副不醉不歸的氣勢。
香氣撲鼻的家常菜琳琅滿目得擺放着,撐着小圓桌放不下。上菜主要往景映彥邊上上,順着旋轉玻璃轉動。最開始上的是糖醋排骨、辣子雞丁、醬茄子、酸菜魚、麻婆豆腐……
景映彥眼巴巴盯着辣子雞丁劃走,等菜上奇後。辣子雞丁正好對着自己。他僥幸得心裡暗笑,表面神情如常。
香辣不柴的雞塊還未下肚,陳導已經喝興奮了。舉起一杯白的就要緻敬全場,聲如洪鐘勸喝:“喝!為了慶祝我們《謀權》正式準備拍攝!”
醉意上頭,陳導死盯他們三個,臉上的褶子拉平,闆着臉。随機扣下幾道罪名:“怎麼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
誰敢瞧不起他啊,景映彥觀望傅栖的動作,對方慢條斯理得吃飯,自然得将白酒傾斜倒入酒杯。
傅栖似乎習以為常了,察覺到景映彥投射的眼神。喝酒的手一頓,慢悠悠得擡眼,像獵人捕捉獵物一般,緊盯着景映彥探究的眼睛。
景映彥沒來及移動視線和傅栖的眼神撞了個滿懷。他抿嘴,不自然得偏過頭。
陳導嫌棄傅栖動作太慢,扯着大嗓門喊到:“快喝啊,來來來我們四個走一個!” 說罷立馬抓起那罐白酒,疾步出現在他們面前,拿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每個放在他們眼前的小巧的酒杯倒滿。
“來來來!走一個!這可是今年最後的庫存了,得喝!下次要喝,就得明年了。”
景映彥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店的老闆和他們認識,并且關系很好。
别看飯館芝麻點地,住上十來人綽綽有餘。二樓多的是房間,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他們晚上可以安心休息。
來都來了,如果不喝個盡興,陳導第一個不開心。
弱小的景映彥第一次深刻領悟到了酒桌文化。果然,酒精就是個害人的玩意……他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喝下了一小杯白的。
平時喝的最多也就十來度,這一口上來,腦神經死機了。
就在傅栖等人一口悶的同時,不知道誰的杯子“啪嗒”掉在木地闆上,酒撒了一地,酒杯咚咚咚的彈跳着。第二眼發現景映彥趴在桌上。
頭一次見陳導臉上的迷茫,“娃娃這是咋了。”
副導啃着花生米:“被你的酒桌文化恐吓,暈了。”
“世上竟然還有如此不勝酒力的人,啧啧。”陳導酣暢淋漓的下肚,一瓶白酒很快見底,他們邊憶往昔邊喝,全喝了個爛醉。
迷糊之際,全走出了包廂,又折返回來。
傅栖一晚上沒少被灌酒,腳步也有些虛浮。他抓起景映彥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勉強平穩得前進。
陳導走在前頭,還不忘大着舌頭叮囑傅栖:“今晚你照顧他哈!”
傅栖個子高,拖着景映彥反而腰彎得更累,所以他改變策略,手搭上景映彥的膝蓋窩,托着他的背把人橫抱起來。
景映彥的雙手自然垂落,潛意識裡的内心缺乏安全感得不安得驚醒。喝了酒的腦袋混沌了幾分,他腦海中的人不再争吵。他朦胧得睜開眼,眼睛仿佛被層水霧蒙罩,他盯着這人的下巴,熾熱得自下而上盯着傅栖。
傅栖低頭,深色瞳孔映照着景映彥的模樣,水淋淋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他。
他刷開房門,借着牆壁打算把景映彥放下。景映彥卻抓着他的肩,一步步攀上他。傅栖鬼迷心竅得拖住景映彥的屁股,感受那顆溫熱的腦袋拱在他的耳畔,慌張得小聲的喊到:“哥哥……”
傅栖當頭一棒,更加迷失方向。手足無措起來,他的手貼着景映彥的皮肉,滾燙的熱度根本揮之不去。他的嗓音啞了,帶着指正:“景映彥,你醉了。”
畢竟任誰看,現在他們這副姿态,不算清白。
景映彥從帶有安全感的脖頸退出,單純的眼神直白,熱度逼人,像火燒一般,燃進了傅栖的眼睛,他似乎被燙了一秒,又開始推開景映彥了。
景映彥被拒絕了也不難過,瞪着那雙懵懂的眼睛。毫無負擔般傾囊相授,全盤拖出:“好喜歡你,真的,騙人是小狗。”他帶着孩子氣地伸出三根手指,放在太陽穴發誓。
傅栖的沉重得吐出口氣,“你在勾引我嗎?”問完又羞恥得想要逃離。他一鼓作氣得将景映彥抛入柔軟的床,轉身就要走,手指卻被牽住得往回拉。
瞳孔中映照着景映彥的模樣,他倒在潔白的床上,偏偏一張嘴紅潤得像抹蜜,绯紅染紅渾身,撩人般從脖子蔓延到臉頰。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深情得注視他,眼珠濕紅一片,眼尾那顆紅痣也不免落俗,像為他綻放的玫瑰花。
“嗯,在勾引你。”
景映彥大方承認,傅栖落荒而逃。
火熱的透過皮肉傳遞出來的熱,叫他燥得發瘋,紅氣傳染般移交到了傅栖身上,他的臉也燙極了,根本不能見人。
68度的白酒沒染紅的臉,旁人幾句話就惹得熱氣上頭,沉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