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持續幾秒,頭發如同雞窩的傅栖眼皮聳拉,拉開門的動作緩慢調至零點五倍速。
景映彥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借力擠進傅栖的房間。
傅栖退步的動作很慢,沒反應過來,一道閃捷的身影就瞬移到他的床上。
黑色的窗簾遮住所以光,昏暗的房間隻靠着一盞蘑菇雲狀的小夜燈亮着。
景映彥湊到小夜燈下面。
這個小夜燈他記憶尤深,他狐疑得回頭看堪堪關上房門的傅栖。
景映彥在記憶中搜尋發現,蘑菇雲夜燈江延也有同款。蘑菇雲下面是一片粉色的郁金香,做工精細,雕刻的郁金香和蘑菇雲上有清晰的脈絡。
類似的高檔貨一定定價很貴,傅栖為什麼要買死對頭江延的同款台燈?他想傷害我哥哥嗎?!
景映彥大腦飛速運轉,想起了衆多關于傅栖和江延劍拔弩張的微博熱搜。
“傅栖不滿江延”
“江延白眼傅栖”
“後輩與前輩之間的厮殺,到底鹿死誰手!”
景映彥靈機一動,他抓着那盞台燈到傅栖跟前。
小小的台燈威力十足,照亮了傅栖的整張臉。紅血絲遍布的眼睛不動聲色得打量着景映彥的臉蛋,他沙啞得說:“别照,眼睛疼。”
嘴上那麼說,也沒做出動作來阻止景映彥不友好的行為。
景映彥不想對方想出什麼陰謀詭計坑害他的哥哥,隻好他這個忠實鐵粉為他阻擋風雨。
景映彥仰着頭,小夜燈蘑菇頂頂着傅栖挺拔的下巴。
他揪着臉,“我想要這個台燈,可以給我嗎?”
傅栖明顯思考了一下,才遲鈍點頭。
景映彥不知道蘑菇雲頂的開光處有傅栖的名字。
傅栖的母親是珠寶設計師,這盞琉璃燈就是母親親手制作,他和江延各自一個 。
對于景映彥讨要他的私密物品時第一秒沒有不開心。
反而覺得要是被發現他的名字刻在玻璃燈内,景映彥還要嗎。镌刻名字什麼的太過浪漫,有種被私藏的感覺。
景映彥高興得手舞足蹈,舉着玻璃燈轉了幾圈,垂直得倒在了傅栖的床上。
傅栖的房間有獨屬于傅栖的味道,古龍香水的氣息淡淡得混雜着煙茶的味道,很舒服。
杯子裡頭味道愈發濃烈,景映彥不自在的偏過頭,開口說:“我想吃東西,我們去市區玩會吧,争取12點前回來。可以嗎?”他雙手捧着燈,期待的望着站在床邊正在忘我換衣服的傅栖。
傅栖悶聲嗯了聲,黑色絲綢睡衣被他往上一拽,輕松脫下。他抓起一件黑色的衛衣從頭套上,直接滑落導腰身。
精瘦有力的手把褲子拿走了。
還沒拿走褲子的時候,傅栖還拽着褲頭,察覺不對才抓着褲子往廁所走。
臨走前還囑咐一聲:“别進來了。吓死你。”
時隔今日,景映彥總算發現了傅栖本質上是個小心眼,記仇能記一輩子。
景映彥面無表情得回應“哦,誰要看你那二兩肉。”
傅栖踏着拖鞋幾步移步到景映彥眼前,“是四兩肉,比你多二兩。”嘚瑟得走了。
徒留下被氣到發笑的景映彥。
景映彥氣笑得想。
傅栖的粉絲每天都在吹自家正住高冷冷豔,超凡脫俗。現在這個自戀又騷氣十足的人是誰?
舉報,立馬拖走謝謝。
你們全是假粉,你們家傅影帝是騷包。
而且什麼鬼,四兩頭,虧他講得出來。
傅栖換褲子的同時整理一番出來,景映彥側着玩手機,白光打下。
“别這麼看手機,會近視。”他苦口婆心得看向刷他黑料不亦樂乎的景映彥。
正在播放的短視頻來自于【傅栖裝叉名場面】
裡頭他開了藍色的法拉利,全是自己的血汗錢經商錢,到了營銷号口中就被噴得一文不值,還是說他浪費老百姓資源,是社會毒瘤。
景映彥用小号發送附和評論“太會說了,點贊。”
下樓時,傅栖空空如也的手上多了一個奶白色的斜挎包,冷面冷心的面貌被這突兀的可愛走向打破了,反差人夫感滿滿。
景映彥小嘴叭叭得說着等會要吃什麼。
傅栖全都不說話,等到了片場。景映彥小尾巴般跟緊傅栖。
傅栖讨口子得伸手面對着黑眼圈賽大熊貓的黎導。
黎思源無語但熟練地掏兜,沒好氣得将車鑰匙拍打在傅栖手中。
嘴裡叨叨:“别來煩我,滾。”
“你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