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
黎思源恨不得怒踹傅栖幾腳,讓他體驗一把社會的毒打。
傅栖勾着鑰匙就背着突兀的小背包走了。
黎思源在背後蛐蛐他,“騷。”對着傅栖的背影就是一拍。
他憤怒得将照片轉發給了江延。
市區清晨八點半正是上學、上班高峰期。
景映彥出門未半,中道崩阻。
他百無聊賴得倚在副駕駛軟椅上,手指靈動得飛舞着。
碰巧一條視頻廣告穿插進他的視野,他立馬作出任性的決定。
距離綠燈跳轉時間為100秒,在此期間。
傅栖可以抽空瞄一眼景映彥即将貼近他眼睛的畫面。
“綠水山莊”
廣告語吹得天花亂墜。一片小塊綠地,小山丘小平川小溪流,被吹成“人間仙境”綠江一般的汪泉,浮遊生物富态生活,漫天都是撲鼻的自由氣息。
景映彥快速得沒有給傅栖提供選擇,頭向前靠。從手機中連接藍牙導航到綠水山莊。
《謀權》是部大作,花費了許多人的心血。傅栖作為主演,幾乎是三個月沒有離開過橫店。出山的路途遙遠,冰天雪地,傅栖還是一往無前得依着導航提示在市區徘徊後轉向去了郊區。
此郊區非彼郊區,橫店到市區是東方的,而山川是西邊的。為了看這點風景,補足不了四個小時睡眠的傅栖亢奮得勇往直前。
按道理來說,這地兒荒蕪得無人關顧。大冬天的,水結出兩寸的冰層,腳往下跺幾下都嚴絲合縫。
景映彥帶着毛絨手套,黑長款的棉襖穿到他腿半截,呆愣着一張臉。他的棉襖昨天被他弄壞了,今天沒有外套穿了。
即将出門前,景映彥躲在門後,吞吐拖拉得說:“我的衣服壞掉了。”可憐巴巴的像一隻迷路的小鹿。
傅栖了然,在他門前就脫下了套在最外面的黑色面包服。
傅栖推開門,大衣籠罩在景映彥的肩膀上。
“穿着。”
傅栖伸手動作輕柔得把景映彥的手塞進了衣袖裡頭,自然親切,景映彥毫無感覺出不對勁的氣息。喜滋滋得等待傅栖把面包服的金屬拉鍊合上。
傅栖低着頭,模樣認真。他整個人呈現半彎的姿态,頭好像貼在景映彥肩頭。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拉鍊上滑動,碰到了柔軟的隔着秋衣的肚子。
他欲蓋彌彰得迅速拉上拉鍊,快步回到房間。門被風吹得啪得關上。
包含着傅栖氣味的溫熱衣物貼着景映彥的身軀,溫暖的氣流讓景映彥留戀。他喜歡傅栖的味道,一股難以形容的屬于傅栖的好聞氣味。
他的頭埋進了衣領裡頭,露出一雙大眼睛環顧四周。手貼着口袋,用腳輕輕踢傅栖的門頭。
催促道:“好了沒有。”
過了幾秒,傅栖出門了。衣服是昨晚的軍大衣。
綠油油的醒目。
别說,傅栖周身真的帶着些軍人的氣息,他五官硬挺周正,大蔥一樣筆直,感覺實時實地就能逮捕他。
景映彥下車的那一刻天仿佛塌出一個大洞,可惜他不是女娲沒有補天的能力,也找不到五彩石。
他石化得站在原地,看着傅栖輕笑得勾起唇角:“來吧,逛逛呗,不是要來嗎?”
景映彥氣得直跺腳,他撲到傅稀碎身上,單方面發起攻擊,不過都不痛不癢。他鬧夠了,還真的饒有興趣得圍着彈丸之地轉了起來。
先是踏步到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後是爬上了那座還沒有他半人高的小山丘。
景映彥對着光秃秃的土地和凍得邦邦硬的溪流還有兩腳就可以跨過的山丘陷入持久的沉思。
他蹲在地上。
傅栖站得高,低頭發現景映彥在幼稚的發表避雷評論。
評論剛剛發布出去,就被作者回複。
“不好意思親親,已經暫停營業了呢。倒閉啦哈哈,過去一趟就去廟裡轉轉吧,聽說很靈!”
景映彥絕望之際仿佛佛光普照,一下精氣神就上來了。從地上起來的時候模樣嘚瑟。
傅栖瞧上一眼才發現他們誤打誤撞來到了當地著名的廟寺。
景映彥說:“看!這不是來對了嗎?!”他嘴上那麼說,但是動作卻拐彎返回車裡。
傅栖一把拉住向前走的景映彥,出聲打斷景映彥的步伐,“不去嗎。”
他們家對神佛的信仰程度是在江延身子骨逐漸好轉的基礎上建立他,他母親現在深信佛教,吃齋念佛,還會組織募捐和主張建立寺廟同時也會做不同類型的慈善。
他以為景映彥有興趣去寺廟燒香拜佛,沒成想對方扭頭就走。
景映彥的内心裡頭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景映彥小時候被欺負得隻能哭的時候,也去過寺廟找過主持。他哭着和主持說了他的經曆,下一秒跟蹤他的保镖就會立馬出來。他忠誠祈禱希望自己變成正常人的願望同樣落空。
雖然他明知神佛救不了他的現狀但還是懷揣着這份希望,最後慢慢失望到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