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大喊:“滾出去,老子沒有這麼有病的兒子。”
他忍着怒火撥打了這位不理智的人的電話。
希望到時候勸誡對方不要這樣,這樣的行為是不可以。假如那個不接受,他就報警!
電話忙音中,景映彥放下手機,點開息屏的屏幕手指停留在紅色的挂斷鍵上。下一秒對面緊張熟悉的聲音通過聽筒清晰得傳入景映彥的耳朵。
神經激烈碰撞着。
“景映彥!”
好着急的樣子。
為什麼要着急我呢。
景映彥此刻的狀态可以用一種迷惑震驚的情感侵蝕。他沒有發現自己微顫的手貼回耳畔,他沉默得垂下腦袋。
委屈的眼淚無聲得順着眼眶滑落,沾濕了一片毛絨的被褥。
對方的心似乎跟着他的情緒起伏着,傅栖語序混亂得說:“你,怎麼樣?我不知道……嗯,想吃什麼嗎?我給你帶。”
景映彥無聲的哭泣,他扶手抹幹眼淚,對着發紅的眼睛,摸了摸腫起來的眼皮。語氣早已經染上了哭腔。
哽咽的,小聲的,帶動傅栖情緒的聲音出現了,像破殼而出的海龜,緩慢得爬向沙灘,他甚至害怕對方被路過的獵鷹再次傷害,或者吞食。
“我讨厭被罵……”景映彥彎曲膝蓋坐在床上,柔軟的頭完全深埋進膝蓋中,吸取養分,滋潤他這朵即将枯萎脆弱的月季。
刷手機的時候故作堅強,打開微博私信鋪天蓋地的惡毒發言一股腦宣洩而下。他不想在意,可慣受到傷害的腦子搶先一步掠奪走了身體的操縱權。
他不由隻能根據這他的行動,麻木痛苦自虐得點開那些私信。
魚龍混雜的帶着惡意的語言悄悄的擊垮他的内心,景映彥面色不顯。他是個習慣自我修複情感缺失的人,所以當他調節完畢。
傅栖的出現,就像誘導劑。他像一條即将瀕臨岸邊的魚,被路過的好心人推回海裡。
極度壓抑的情緒反撲兇猛得回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完全能理解你。别傷心了好嗎,哭了明天上鏡眼睛會腫。不是祝我天天開心嗎?我回贈與你。想吃火鍋嗎?”
傅栖一口氣長篇大論得抛出這段話,無心在聽的景映彥聽到最後幾個字,在屏幕面前點頭。見對面沒有回應,才傻傻得把手機放回耳邊,輕聲“嗯。”
最後景映彥的眼淚一滴也流不出來,他合眼。嘴唇發送狀态下微嘟。密長濃翹的睫毛抖動,他的耳朵豎起。
手機的免提聲開啟。
輕聲細語急劇起伏的有聲睡前故事正由傅栖先生為景映彥小朋友帶來。
景映彥頭一次聽睡前故事,好奇得豎起耳朵。專心緻志一點也不分神。原來睡前故事是這樣的嗎。
“後來小白兔就遇到了大灰狼,但意想不到的是大灰狼居然摒除了本性吃掉小白兔,小白兔悻悻得想着自己居然僥幸得逃脫了大灰狼的爪牙,聽說大灰狼的尖銳的嚎牙可以輕松得咬斷任何的動物脆弱的脖頸。”
傅栖有聲有色得模仿着。
景映彥睜開一隻眼睛,側身,反對得說:“不是僥幸,是故意的對嗎”
景映彥的童真一面鏡般清澈。傅栖發笑,他距離拍攝地已經漫步出了幾十米,可喧鬧的拍攝聲仍然響徹雲霄。
他往漆黑的深夜又前進了幾分,發笑得回話:“哇,好聰明啊,被你看出來了。”
景映彥信以為真,高昂着腦袋,一整顆茂密的腦袋在枕頭上來回磨蹭,頗有副嘚瑟模樣。
哄小孩在這一刻具象化。
傅栖快馬加鞭得演戲,希望早些結束。
他還是很喜歡景映彥的,對比痛苦的夢境,活生生的帶着小孩子氣的景映彥讓他觸摸得了,浮萍的無助被僥幸的拉住了。
微博裡頭放映着一張合照,來自于傅栖和景映彥在綠水山莊的合照。
“不好意思,這個是我的,真貨@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