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來自于沉重的氣氛。
景眏彥的眼睛水汪汪的,肢體卻不敢觸碰傅栖。
傅栖的眼眸沉下,他脫掉了自己的風衣。
盡管傅栖穿着秋裝,冷氣依舊可以支撐住他不感到熱。
私人飛機比普通飛機航行速度快許多,他不打算參加頒獎儀式,一個獎對于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不過,景眏彥拿獎的話應該會很開心。
他隻希望自己在一個無人發現的角落,偷偷祝賀對方。
電視播報實在不能感同身受。
當得知景建德做出的動作時,他衣服都沒換快馬加鞭得開車到達會場,以至于身上還裹得那麼厚。
他把風衣脫下,大手一揮,恰到好處得遮住景眏彥整個人。
熟悉的古龍香水味他忍不住用鼻尖摩擦了一下,眼淚就迫不及待得奪眶而出,半點不帶客氣。
或許是這種黑乎乎的隻有他一個人處于的小空間讓他可以不計較後果哭泣,亦或是傅栖的到來本來就給予了他哭泣的權利。
頭被罩住的同時,傅栖溫熱的手掌穿過他的腰臀,将他牢牢得抱起。呼吸彼此交融。
景眏彥的頭抵在健碩富有彈性的肌肉上,穩穩得下台階,将景眏彥帶出恐怖的深淵。
其實在這一刻景眏彥會發現。
他突然不在意自己被罵成什麼樣了。
他隻想靠着傅栖,當一個什麼都不用害怕和煩惱的人。
這樣輕松很多。
傅栖将他抱至車上,副駕駛的車椅剛好能讓他微微躺下。
車腔中濃烈的煙草味和古龍味深厚得景眏彥微微吸了吸鼻子。
沉默回蕩着,半天沒有人說話,隻有漫步着的車廂中播放着動人的抒情曲。
女歌手溫柔的知性甜美的歌喉唱着。
“就這樣愛你愛你愛你”
“随時都要一起”
“我喜歡愛你外套味道”
“還有你的懷裡”
……
此刻尚存餘溫的外套伴随着歌詞,氣氛逐漸暧昧。
景映彥掀開外套,發絲被摩擦起電得在空中飄舞豎起來,瞧着傻裡傻氣的。
景映彥紅通通的眼睛真的不帶任何情感就單刀直入得盯着傅栖,像是要将對方徹底看清。
他醞釀的話語在口腔裡頭連續打轉數十下,直到紅燈倒數三秒時,發動機的轟鳴聲加速了他的心髒,讓他急迫得需要求證:“為什麼來?”
傅栖沉默着。
緊接着,景映彥再次抛出另外一句更讓他無法回答的話。
他期待的眼眸總是上揚,漂亮得傅栖用餘光仍然可以感覺到。、
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着。
“為了我嗎?”
景映彥的腦袋靠在車椅上,淩亂的頭發和他的外套以及那雙含情無辜的眼睛,好像傅栖做了什麼青天白日不能幹的事。
傅栖專心開車。
景映彥才不放過他,他好不容易等到對方回來。過往雲煙好像都可以抛棄在腦後,現在隻有怎麼樣才能讓傅栖繼續愛我。
至于被罵什麼的,他是魚。
隻有七秒的記憶。
在想起來之前,先創造他和傅栖還沒複燃的愛。
“為什麼不說話,我可以親你嗎?”
景映彥哭紅着眼,語氣直白大膽。
跑車在靠近綠化帶的邊緣,狠狠得刹住了腳。
輪胎摩擦着地面,滋啦作響。
傅栖轉過頭,嘴角蕩漾的是舊情人的笑意,不過無奈頗多。
這是一種戒備,不想傷害的表情。
景映彥迅速扭過頭,視線偏至車窗。
難言的委屈和難過浮上心頭,他委屈得咬着嘴唇,拒絕聽到對方說的話。
腦子裡面不好的回憶卷土重來。
魚的記憶隻有七秒。
果然是謬論。
難堪的垂下頭,手指拉扯着安全帶,扣弄想要撕扯出一道口子才撫平心中的不安。
傅栖歎了口氣,發動起車。
周邊的蔚為壯觀的人造綠化帶穿插在他的眼球中,轉瞬即逝。
景映彥不安得喘息着,難言的氣氛。
他感到讨厭。
腳趾也忍不住萎縮起來,像個沒有人愛的小孩。
很快,他的眼圈就重新泛出紅暈。
傅栖透過後視鏡一直留意着景映彥的狀态。
巴掌大的臉蛋,偏過頭,露出漂亮的脖頸,眼底撲朔的睫毛,拍打在他的胸腔,感受着來自胸腔的重鳴。
不用猜想,景映彥眼尾的紅痣揭露主人般紅得異樣。
委屈的小鹿眼睛倔強得不展露脆弱。
他的呼吸急上兩分,故作溫和不在意的開導道:“别哭了,我到時候就發聲明說我們不是在談戀愛。是我勾引你的……你可以繼續喜歡江……”
好刺耳。
景映彥更加難過了,甚至難堪的手腕發酸,仿佛渾身血脈都集中在了他感到痛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