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因為我呀,”褚星河雖被推開,卻也不惱,眯起眼睛,笑着貼在馬車邊上,一副被蹂躏過的良家婦女的模樣,而那當真被蹂躏過的良家婦女,卻兇神惡煞的看着他。
“因為我的話,我是不是得還點什麼?”褚星河問道。
宋清夢掃了他一眼道:“還什麼?”
就見褚星河搖搖頭道:“還好像也不行,畢竟本殿下可是個無賴頭頭,讓我想想......”
他賣着關子,宋清夢抱着手臂,看他能想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術,結果這一不設防,就被人摟住了身子,吻在了脖頸上。
他一時動彈不得,或者說呆呆的忘了要動作,等到擡手要打向那人後背的時候,卻被人一口咬了上去。
“嘶...”
他一時吃痛,松了力道,轉而就見褚星河松開了手,氤氲的霧氣在他眼中蕩開,不知怎的,叫人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小舅舅,你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宋清夢捂着頸間的傷口,道:“知道你屬狗的嗎?”
“噗哈哈哈哈...”褚星河扶額笑了起來,道:“沖天香陣透長安,不如美人南柯一夢中啊哈哈哈......”
宋清夢聽出他什麼意思,一時間臉竟有些發燙,伸手便沖向褚星河,卻被人攥住了手腕禁锢在了車座。
“怎麼樣啊小舅舅,我這反應也不慢吧。”褚星河道。
“......你到底會多少武功?”
“也沒多少,”褚星河道:“會的這些不是叫你看見了,就是用在你身上了。”
“你說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宋清夢蹙眉道。
褚星河盯着他,又是賣關子似的,什麼都沒說,而後忽然松了手,趴在宋清夢的身上狠狠地嗅了起來,手還不安分的在他身上遊走,不經意地在某個部位停留了半晌,等感覺到有什麼反應,這才繼續鑽進他的衣服裡撫摸。
宋清夢心說不妙,伸手想将人推開,卻被那人手下的動作激的渾身使不上勁兒,甚至沒來由得想将人摟住。
“星河...星河...褚仲衍!”
褚星河一怔,看向他。
“别鬧了...”
然而等着他的宋清夢,卻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也不知是疼了還是别的什麼,眼睛亮晶晶的,半點淚珠同眼尾的紅映在一起,美的不可方物。
他登時便也有些心疼,一頭砸進宋清夢的懷裡道:“我好喜歡你啊,這可怎麼辦。”
宋清夢見他不再做什麼,輕呼了一口氣,攬住面前人的背,将人的臉輕輕托起。
“殿下......”
褚星河看向他,還未說什麼,自己的唇便被含住了。
唇齒相交,吻的一個比一個兇,舌尖相抵,幾乎叫人喘不過氣。
東風夜放花千樹,不記得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裡,隻感覺馬車碾過一片碎石,褚星河才從他身上坐起來。
宋清夢看着他淩亂的發絲,卻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反觀自己,确實衣帶被解,軟塌塌挂在腰間的模樣,頓時有些吃癟。
“殿下,快到南山寺了。”
褚星河拉開簾子,一枝白梅的香氣随花瓣飄入簾中。
宋清夢一看,差點吓了一跳,那白梅枝便是沖着褚星河去的,于是他一心急,連忙一手伸過去,将花枝折在了自己的掌心。
定睛一看,不知何人系的一根紅飄帶,也一并落了下來。
宋清夢見狀,不知所措的捧着手中的兩個物件道:“這若是折煞了人家的一番心意,可如何是好啊。”
不料褚星河隻是淡然一笑,不當回事兒道:“不礙事,想必這些飄帶的主人已經實現心願了。”
“你又不是人家,你怎麼知道?先生從小便告訴我,心意和信仰是比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珍重的,怎可不放在心裡?怎可随意糟蹋了?”宋清夢正色道。
褚星河聞聲隻是頓了下,随後擡起手,将那白梅拾起,又是輕輕一折,隻留下了樹枝細的一截。
“是是是,小舅舅說得對,是我唐突了。”他道:“既然心意這麼貴重,那你此時可願收下我這份心意不成?”
“什麼心意?”
褚星河笑了下,擡手将白梅别在了宋清夢的頭上,向後仰了仰,笑道:“這白梅,配你。”
宋清夢松了口氣,又低頭看向手中的飄帶,道:“罷了,還是還給山中的僧人,叫他們重新系回去吧。”
然而褚星河隻是掃了一眼,就再沒說什麼了。
越到南山寺的路越颠簸,離山門還有百米多的距離時,那幾百級台階免不了要自己爬。
就是天潢貴胄來了,都不得叫人擡上去。
大抵這就是出塵罷,免去一切塵世中規矩帶來的條條框框,萬物、衆生皆平等。
馬車夫跪在地上,等着褚星河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