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好大的口氣!”滿園春冷笑一聲,“區區一個青衣樓,跟蝼蟻有什麼區别!”
她說的輕蔑,神色間更是不屑一顧。
畢竟殺手組織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被江湖上的人所忌憚的,接一單生意便意味着接了一筆仇。青衣樓樹立的仇人又何時少過,不過是常人見不得它背後的掌權人罷了!
陰溝裡的老鼠又怎麼敢輕易見人呢。
滿園春扯了扯唇角,發出一聲輕笑,似不屑似惋惜,漂亮的眸子一一掃過幾人,然後停留在玉羅刹身上,悠悠一歎,“不過你也是有本事,不過見了我那小徒兒兩面,便把她的魂兒都勾跑了,一心隻挂在你身上,便是連命都不要了。”
“是嗎?”玉羅刹的語調微微上揚,卻莫名的讓人頭皮發麻。
别人麻不麻的不知道,反正顧長亭是挺麻的。
他眼觀鼻耳觀心一臉端正的目視前方。
不知道不知道,他才沒見過容冷荷,更不認識什麼滿園春。
嗯,他就是個無辜的不能再無辜的路人!
玉羅刹深吸了一口氣,好了,确定了,顧長亭絕對和滿園春那個徒弟有關系。
要真的沒關系,顧長亭就不會是這種模樣。
他緊了緊手,暗自冷笑,這麼愛拈花惹草,再有下次便打斷了他的腿,看他還招惹不招惹了。
顧長亭用餘光觑了一眼玉羅刹,視線轉動間就瞥到了他攥緊的手掌。
他總感覺着下一秒玉羅刹就能給他來一拳。
顧長亭有些心虛的摸了摸後腦勺。
然後果決的一把握住了玉羅刹的手,強行給他扒開,露出了掌心月牙狀的痕迹,顧長亭滿臉的疼惜,“你怎麼能這麼對自己,難道不知道我會心疼的嗎?”
衆人:“……”好像有一隻烏鴉飛過,留下了一串的沉默。
好家夥,玩兒尬的是吧。
陸小鳳兩人一統共同抖了抖身子,好像粘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咦,受不了!
好做作的語氣好膈應人的表情,雲亦真的本性他們又不是沒見過。
不過……
越相處他怎麼就越覺得這人和顧長亭那麼像呢?
難道他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好吧,這個想法有點兒離譜了。
兩人一個西域一個東瀛,再異也不可能異那麼遠。
更何況親兄弟的性格都有可能天差地别,别說是這兩個人了。
但偏偏是顧長亭失蹤的時候雲亦真出現了,出現的時機、相似的性格……
陸小鳳有一瞬間的沉思,随即又一拍腦袋,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呢,那雲亦真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是憑空變戲法變出來的吧?
陸小鳳心中有些發堵,宮九說他已經葬身魚腹了,甚至連顧長亭的遺物都給他看過。
但是,當時宮九說話的語氣不太對,陸小鳳心中也莫名有一種直覺,顧長亭一定沒有死。
他歎了一口氣。
長亭啊長亭,既然沒死,你究竟又是去哪兒了。還有,再不回來你可就要多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後爹了!
想到這,陸小鳳又是一歎。
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歎惋。
雖然雲亦真也有孩子了吧,但他覺得這也并不是玉羅刹老牛吃嫩草的理由。
雲亦真也是,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玉羅刹。
這世界,真是奇了怪了!
————
沒死的顧長亭目前正在陸小鳳沒眼看的方向“憐惜”着玉羅刹這麼一個“可人兒”。
我可去你的吧!
玉羅刹面無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
顧長亭神色間帶着些隐忍的失落,“我明白了。”
玉羅刹額角突突一跳,你明白什麼了你就明白了?
“你不過是在釣着我罷了。”顧長亭捂着胸口,一臉沉痛,“說什麼喜歡,你竟然連你的身份都不告訴我!我對你的喜歡也被你棄之如敝履,你簡直傷透了我的心!”
這倒打一耙的也是沒誰了。
玉羅刹冷笑一聲,好一個顧長亭,這還怪起他來了。
究竟是誰一直躲躲藏藏隐瞞身份?
玉羅刹眸色暗了暗,待此間事了,他覺得十分有必要好好教訓顧長亭一頓……
最好是,關起來教訓。
此時的顧長亭自然是沒有察覺到玉羅刹的危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