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說過了嗎?不允許你們中午下床,沒長耳朵?”
“我們需要上廁所的……”
“可我們初三诶,初三都要中考了,我們離中考還不超過兩個星期,你們在上面踏踏踏的,聲音大的很自己沒長耳朵啊?”
“……難道我們不該上廁所?”
“不想聽解釋,班主任還是洛克豪啊,啧啧啧,還是9班的,9班的真是一屆比一屆素質差……”那人從兜裡掏出手機,存下了班主任的電話号碼,“明天中午要是吵到我們了我還會來,等到那個時候,這個叫沈庭的就站在外面站十分鐘,不要想着穿外套……”他拿着木棍搗了搗沈庭的肩膀,“等我們來了也不準睡了,一直到沈庭同學站完之後你們才睡。”說罷他便走了。
沈庭那個時候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回去,回來時就聽見李苗不耐煩的抱怨。
“真無語了,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們有必要被罵嗎?”
“……”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現事。”
“……”
他翻了個身,忍不住問了句:“還記得初一那個時候嗎?宿舍裡丢了20塊錢,為什麼要說是我拿的。”
這次他們不說了。
李苗這時候都已經睡熟了,那張白淨帥氣的臉純潔。
喬梁潔最先開始說話。
“沈庭,那件事情都過去了,就别提了。”
“大家也都是猜測,别想了,現在不也沒找到是誰偷的嘛……”
都是猜測。
那為什麼要動手。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總要擡頭看嘛……”
舊事重提于受害者而言沒什麼好處。
他的錯。
他不喜歡别人對自己的否認,可他也不能不接受自己已經開始同化了的思想。
他無時無刻都在否認自己,就和别人一樣。
“我困了,我先睡了,你們也早點睡,明天上午還有老班的課。”沈庭蓋着和夏天這個季節不符的被子,他冷,别人都不蓋被子睡覺的,他沒辦法,不蓋被子睡覺好冷。
身子冷,心也冷。
陽光照不到的角落正是他生長的地方,他要長得很高很壯,才能在陰影中探出一個頭來,汲取茂密的滋養。
是夜,他側着身子睡了。
是夜,他又在夢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