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放下酒盞,說道:“少商也會做甜食會釀酒,她倆真是旗鼓相當的好姐妹。對了,孫娘子方才說想回家了。不知崔侍郎意下如何?”
崔大一聽,立即回道:“娮娮離家多日,自是想家了,她傷口愈合得已差不多,回家也無妨。我府上醫工亦善于處置刀劍之傷,到時候我遣他每日去孫府幫娮娮醫治就行。隻是,”他頓了頓,又轉頭看着孫雯雯道:“我受命押送過年物資去西北,這幾日忙完議親之事,明日就該啟程了,無法護送你回府。”
孫雯雯笑盈盈地回看向崔大道:“這個無妨,霍将軍自會安排妥當。你勿要挂念我,自己要注意安全,早日回來。”
崔大點點頭道:“待我回來差不多就是正旦了,屆時我帶你去看花燈。”
孫雯雯笑眯眯地答好,其他人見到小兩口濃情蜜意的樣子,都欣慰地笑了。
第二日,崔大果然領軍押送物資出發了,出發前,他一身戎裝地策馬來到霍府跟孫雯雯告别,孫雯雯見他身穿方口領魚麟紮甲,頭頂鵲尾冠,腳蹬五彩彩靴,騎在高頭大馬上,真乃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他下馬與孫雯雯囑咐了幾句安心養傷,自己約半旬就回,并掏出一個精美的木盒塞給孫雯雯道:“這是我昨日回府路上看到的,覺得很适合你。”說完便躍上馬背,與衆人拱手告辭,策馬揚鞭而去了。
孫雯雯打開那小小木盒,裡面躺着一支精美的金制并蒂海棠花步搖,程少商調侃道:“真甜蜜啊,臨行前還要來送禮。”孫雯雯看看步搖,再看看那少年遠去的背影,幽幽地說道:“看來我也要學你,做銀絲銅線的軟甲冑了。”
當天下午,霍不疑就依約送孫雯雯回家。但臨時出了點狀況,本來程少商是要跟着送到家裡的,沒曾想越皇後又遣人來請了,霍不疑這邊也被太子約去議事,阿起阿飛自然要分别跟着夫婦倆,那麼誰來護送孫雯雯回家呢,霍不疑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一個人,他轉身對阿起吩咐道:“阿起,去請唐振濤前來。”
孫雯雯聽到這個名字就懵了,她詫異地看向程少商,程少商秒懂,她問霍不疑道:“這個唐振濤是誰,以前好像沒聽說過呢。”
霍不疑以為程少商是不放心,笑眯眯地牽着她的小手道:“上回在東市廣場被黑衣人截殺,就是他出手相助的呢。我見他身手不凡,又正在謀求工作,就将其招募入我黑甲衛,如今是一屯長。”
程少商也詫異了,她驚呼道:“哦!是那個白面書生!”
霍不疑接着笑道:“正是了。這人看着斯文,其實武功了得,如今憑能力在我黑甲衛中已擁有一定地位和威嚴,讓他護送孫娘子,夫人可放心。”
正說着,唐振濤前來領命,隻見他一身黑甲衛的裝飾,與上次見到的儒雅公子樣相比多了一份肅殺之氣。霍不疑對他說道:“今日要請阿濤你護送孫娘子回府。”
唐振濤揖手道:“是,主公。”然後對他轉身對孫雯雯說道:“孫娘子安好?”
孫雯雯被眼前這情況搞得有點措手不及,隻知道呆呆的回道:“啊,挺好的,謝謝惦記。”
霍不疑突然想起在東市唐振濤望向孫雯雯的拳拳目光,疑惑地問道:“怎麼,阿濤和孫娘子認識?”
唐振濤揖手回答道:“禀告主公,幾月前,唐某在東市因追賊,不慎把孫娘子撞到在地。”
霍不疑回味着兩人的微表情,悠悠地回道:“原來,這樣啊,那真是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