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還想求情,太宰扭頭就跑,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
“太宰先生!”
*
第二天一早,太宰果然要兩人教其他人昨天在舞會學到的東西。
黑澤陣教學任務輕松,他隻用教兩個女生,但是要教的内容很多,德安的學生雖然多但是禮儀還是比較簡單的。
銀發男孩赤腳站在冰涼的地闆,昨天莎朗幫他處理傷口,腳踝處綁了繃帶,穿不了高跟鞋,他就踮起腳尖,提起不存在的裙擺模拟了一遍舞會流程。
他記憶力是真不錯,居然真的把舞會繁瑣古闆的流程都記下來。參加舞會的女孩多,她們之間的禮儀也有差異,黑澤對比好幾位淑女,把她們的共同之處找出來,順帶做了調整。
隻有教扇子語言的時候卡殼,他隻能猜出扇子開合,所放位置都有不同的含義,具體什麼意思他還要再觀察觀察。
相較之下,德安的教學任務就艱難多了,人多也就意味着良萎不齊,有的人學得開,有的人學的慢,學得快未必是件好事,動作雖然到位,看着卻總不是那個味,少了貴族的氣韻,再标準的動作也不過是東施效颦。
也怪不得他們,裡面好些個是乞兒出身,饑一頓飽一頓,天天為了活着犯愁,學不出貴族奢靡繁華的氣質。
太宰讓他們學上流社會的禮儀也不是一股腦把他們送進交際圈求名利,這個主要起到篩選作用。
适合的他會送到學校深造,高等學校畢業生的身份還是很有分量,以後可以埋起來當釘子,也是一張底牌。不适合去學校的他會留到身邊繼續訓練,讓他們能夠為他效力。
聽到太宰治的打算衆人才忙松一口氣,隻要不抛棄他們就行。
“黑澤陣,克麗絲,莎朗,歐恩……”太宰點出幾個人,“過幾天我會送你們去學校學習。”
“剩下的和我去莊園,有專人訓練你們。”
太宰帶他們來的莊園兩天前還姓烏丸,但是沒關系,現在都是他的了。
鸢眼青年眯起漂亮的眼睛,手指伸進口袋摸索裡面的身份卡,烏丸蓮耶真好用,死了仍舊為組織建設發光發熱。
他把小朋友們放進去,自他們離開實驗室第一次來到這麼繁華的地方。
有花園,噴泉,貼身服侍的傭人。
他們撒了歡的奔跑着,馬匹在馬廄嘶嘶鳴叫,吵吵鬧鬧,驚得母雞下出一個沒蛋液的雞蛋。
克麗絲蹲在花叢中,身上的新裙子被低矮的枝桠劃破,她腳邊擺着一小堆摘下的花,學着記憶中母親模糊不清的樣子用花莖編成一個大大的花環,但是這還不夠。
她往更深的地方去采更美的花,把它們一個接一個變成花環,克麗絲認真數了兩遍,确定每個人都有。
仆役幫她拿着花環,遇到同伴就給出去一個。
這其中還有一點小巧思,和她關系好的就送漂亮的,和她關系不好就送比較一般的,莎朗和她同為女生經常一起玩,所以她給了她一個漂亮的花環。
黑澤陣的花環也很漂亮,這并不代表他和克麗絲關系好,隻是送不好看的花環克麗絲怕莎朗把自己的換給黑澤。
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可響了。
最後一個也是最漂亮的花環,她留給了太宰治。
上面插了許多鮮花,花團錦簇五顔六色的,看着很是熱鬧。
即是感謝也是讨好。
太宰治此時在書房,面前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肌肉走向和站姿行為能看出其實力不俗。
這就是教德安他們的人?
克麗絲思索片刻,推門而入。
“太宰先生。”她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手裡的花環和房間的油畫古籍格格不入,顯得有些廉價敷衍。
能假借私生子的身份把烏丸家族拿到手,太宰也不至于看不出來她那點小心思,但還是配合的低頭讓克麗絲給他戴上。
十六歲的太宰治比頭頂的花環更漂亮奪目,他笑着問面前人:“好看嗎?”
“好看。”表情冷硬的男人點點頭。
“那就是你了。”太宰随意揮揮手,決定了很多人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