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颉打開過畫集,非常了解畫集裡面藏有什麼危機,複星瀚當真什麼也不會,為了鐘颉攔截如此危險的一個快件的話,鐘颉隻能先罵複星瀚一聲蠢了。
到頭來,爛攤子隻能由鐘颉自己來抗。
鐘颉舉起飯盒,将飯盒裡剩下的半碗午飯扒拉幹淨,起身收拾收拾了行頭,轉身來到關二爺跟前敬了三根香。
這本不能由鐘颉插手的,鐘颉必須,不得不插手了,因為那是鐘颉曾經想要長久的一個人,現在他有危險了。
鐘颉,勉勉強強,自己根本推辭不了,自始至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拉開抽屜,抓了一打黃紙,滿腔怨言卻一聲不吭地忍着走到關二爺腳下,低着腰,将手塞進關二爺腳下的台子裡,咬咬牙用力拔出了一塊紅色的石頭。
一塊棱柱狀的朱砂。
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水化開朱砂表面的一層凝蠟,甩去朱砂上多餘的水,鐘颉忙得正事宜,突然關二爺背對的那面牆傳來一聲怪響。
聞聲鐘颉連忙從衛生間沖出去,以為是關二爺出了什麼問題,先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關二爺,發現銅身沒有凹陷歪曲後,一手黃紙一手朱砂一腳蹬開自家大門。
前去看看複星瀚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完工了的符紙打在複星瀚家門上,緊接着鐘颉就是一腳踢門,急忙道:“複星瀚!開門!”
屋裡的複星瀚不知門外的鐘颉什麼氣勢,剛剛他隻是在簡簡單單地看電視,之後他開了一個公司寄來的快遞。
快遞中的畫集裡面展示了一些起奇奇怪怪的東西,複星瀚感覺到了不對,應該是有人惡搞,于是将它同快遞盒一起送進了垃圾桶。
過了會兒他突然發現他家電視機飄起了雪花。
都什麼年代了,藍光液晶也會飄雪花的?
再之後,閑來無事的複星瀚開始嘗試自己修電視機,隻是怎麼也想不到,鐘颉竟然會在這個個時候來找自己。
哥哥這個時候找我應該有要緊的事吧……
複星瀚放下螺絲刀,起身走去開門。
“哥哥……有,有什麼事嗎?”
事都過去有一陣了,故事中受傷的到底不是鐘颉,複星瀚走後不久鐘颉就看開沒在意了。
然而,複星瀚并非如此,他還是将這件事緊緊紮在心上,刺進心裡。
鐘颉沒回答複星瀚,先是定睛看了一眼複星瀚家,他家被畫集裡跑出來的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整得烏煙瘴氣。
複星瀚本身看起來貌似沒有什麼大問題,他還能跟鐘颉說話,還一口一個哥哥的叫,沒被侵蝕,這樣的複星瀚還是正常的。
體質較弱的人,在這種環境下,不是暈倒就是在暈倒之後變了一個人,一驚一乍很是可怕。
“你剛剛是不是拆開了什麼東西,就是一本畫冊,裡面全是洋文的那種……嗯……裡面全是英文的一本畫冊,有看到嗎?”
“我把他丢了,哥哥,在這裡……”複星瀚走到垃圾桶邊,将他剛扔的畫冊撿起。
“哦哦,好,給我就行,你沒有打開的對吧?”
“剛才我以為是公司要用的方案,或者是計劃成品交給我看,我打開過……怎麼了哥哥?”複星瀚擔心害怕的小眼神是藏不住的。
“嘶!”鐘颉捏着拳頭,咬咬牙,一口氣硬是沒撒出來。
換别人,鐘颉早就開罵了,把那人的祖宗從墳裡刨出來,挨個問個遍都在所不辭。
“怎麼了,哥哥,我……”
不知道那個包裹是……
等等,複星瀚剛才拆快遞的時候看了,快遞上的名字明明就是自己的,他不可能會拿錯。
拿過畫集,鐘颉多看了兩眼複星瀚,心裡着急想走,嘴上則實際的關心道:“你沒受傷吧?”
複星瀚搖搖頭,“哥哥我沒事。”
“好!”鐘颉轉身就走,全然沒把複星瀚看得有多重。
鐘颉一背過身,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他頂着送命的風險将複星瀚家的災禍帶回了自己家,知曉了訣竅,這本畫集鐘颉對付起來會輕松很多,隻是有點費黃紙和朱砂罷了。
回到家,關上門,還站在自家門口望着他的複星瀚一齊全被鐘颉忽視掉了。
鐘颉打開畫集,人鬼大戰一觸即發,在鐘颉解決掉了幾個畫集收錄的野鬼後。
咚咚咚!
一串敲門聲襲來,成功打斷了鐘颉施法,隐藏在他心裡的怒氣值又增添了不少。
“嘶!”鐘颉不耐地将銀鈴扔到一邊,符咒随法陣失效黃紙上的朱砂漸變成黑,鐘颉家失去了對畫集中惡魔們的最最基本的威壓。
鐘颉去開門的行徑中慘遭惡鬼報複,一盆香爐灰向四壁炸開。
被飛舞的香灰嗆得不行,鐘颉打開門,擡手扇了扇飄在空氣中的灰塵,定神一看,剛剛敲門的人是複星瀚。
複星瀚見了鐘颉當前的樣貌遲疑了會,道:“哥哥,我有事想和你說……”
鐘颉在心裡暗罵一聲:你TM的還真會挑時候呢……
實際,鐘颉用手擦了擦臉,柔聲道:“好,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