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江牧川被一陣哭聲給驚醒了來。
甫一睜眼就對上一張梨花帶雨的美人臉。
一看到這張臉,江沐川瞬時就被吓的清醒了。
這人不是楚甯!
是楚纓!
江牧川吓得當即一下彈跳了起來:“你,你,我我,抱歉,唐突了,我這就出去。”
江牧川慌亂無比的将将轉身,卻是被楚纓扯住了袖子:“江公子,外面有人,現在走出去不甚合适。”
可跟她在一起更不合适!
江牧川堅決的要甩掉楚纓的手:“你,你趕緊放手。”男女授受不親,何況還是跟自己未來的小姨子,那就更不合适了。
楚纓死死扯住江牧川的袖子,哭腔拔高了好幾個度:“江公子,你就這樣走了,我可怎麼辦啊?我在這裡歇息,你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躺在了榻上,這日後可讓我怎麼活啊......”
兩人正拉扯間,門口傳來驚訝的聲音:“啊呀,你們這是在作甚?”
擡眼望去,江牧川心沉了沉,這下麻煩了,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門口赫然站着承恩伯錢夫人以及自家二嬸跟鎮國公羅夫人,還有就是麗妃派出的貼身宮人譚一蘭譚姑姑。
見到這陣仗,江牧川苦中作樂的想,好在沒有其他人在場,不然今日自己真是要聲名遠播了。
眼下,錢夫人正滿臉驚愕的驚問。
江二太太臉沉如水。
羅夫人若有所思,随即看着錢夫人跟江二太太冷冷一笑:“二位想來有事要忙,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了,告辭。”
羅夫人一甩袖子走了,餘下江二太太對着錢夫人跟譚一蘭面面相觑。
得益于錢夫人提前的布局,為保護楚纓的名聲,儀銘堂的鬧劇知者甚少,承恩伯府的宴席照舊。
直至席罷,也沒見到楚纓出來,宮嬷嬷更是寸步不離的守着楚甯,直到散席,亦步亦趨的将楚甯護送回榮福閣方才稍稍放松。
留守院子的玉竹忙忙上前要伺候楚甯梳洗,卻是被楚甯擺手拒絕:“先不急,我且問你,譚姑姑是否已經回宮?如已回,是何時回的?”
玉竹聞言忙道:“此事小姐先前吩咐過,我早早着人盯着那邊呢。譚姑姑早已經回宮去了,回的還挺早,沒等到散席就走了。”
楚甯點頭:“好,仔細說來。”
玉竹忙忙叫過一旁候着的一面目平常的丫頭對楚甯道:“今日是紅兒打聽了消息回來的。”
玉竹道:“紅兒,你将你今日看到的譚姑姑回宮時的事情給小姐仔細道來,不要有遺漏。”
叫紅兒的丫頭趕緊上前對楚甯福了福:“小姐,奴婢今日見到譚姑姑走的仿佛甚是匆忙......譚姑姑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楚甯聽完思忖,也許,楚纓的目的真的達到了。
隻是不知她們折騰這麼一遭究竟為的是啥?
接到消息的麗妃現在也是在怒不可遏:“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錢氏這個蠢貨!你說,你說,錢氏她們究竟是想幹什麼?”
譚一蘭低垂了臉不敢回話,她也不知道錢氏母女倆想幹什麼?
當初鎮國公府的婚事也是她們自己求的。
早先麗妃娘娘原本想要點的是楚甯跟鎮國公府聯姻,從大到小嘛,長幼有序,嫡長女配國公府更順理成章。
可錢氏母女在聽聞消息後,死命的托人送禮說好話,求着将鎮國公府的婚事給了楚纓。
現在兩家馬上要下聘了,結果錢氏母女倆又搞出這一遭。
真真可惱至極。
雖說楚纓一再哭泣自己無意,不知這裡有男客在,所以才在榻上小憩了一番,結果醒來就看到跟江沐川共處一室,瓜田李下,毀了名聲,她也無辜至極。
但這話嘛,說給别人好聽而已。對于在宮中浮沉多年,随着自家主子由微末之時一路殺入後宮頂端的譚一蘭來說,這計謀拙劣的讓人一眼看穿。
這分明是錢氏母女自導自演。
過後,稍稍查探一番,事實也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