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灼見好就收,她可不想把人給逗弄得太狠。
“咱們再走半個時辰就停下來歇歇。”
半個時辰後,那些人就是想追,也徹底追不上了。
何況,她還補給了他們一些小東西,足夠他們頭疼很久了。
沈拂筠低沉地應了聲便不再說話,埋頭于雙膝間,努力平複心情。
隻要他不認,不知道,那他就沒被自家媳婦兒抱上馬車!
很快,半個時辰過,一行人找了塊看起來不錯的地兒暫且停下。
沈拂筠本想躲在馬車裡不下去面對父母,奈何父母直接殺上馬車問詢,他沒轍隻能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你啊,出門就該身邊帶着人!”沈良磊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
“這回你命大沒被打死,下回可沒這麼好運。”
“好在阿灼替你出了口氣,不然你這一身外傷都白受了!”
“你爹說得對,阿灼做的沒錯。”範嬌嬌伸手握住雲照灼的手,她半點責怪沒有不說,還滿臉都是欣慰。
沈拂筠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阿灼是替我出氣,可她一人前去,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萬一出什麼事兒……”
“沒有萬一。”雲照灼打斷沈拂筠,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聰明着呢,沒有把握的事兒從來不會做,你大可放心。”
沈拂筠噎了噎,頓時頭更疼了。
“行了,以後再遇見此等事情,阿灼你不許再自己一個人行動,至少要叫上你爹我。”雲大肅着臉警告女兒。
盡管這警告聽着像那麼回事兒,但本質上跟阿灼的行動沒多大區别,隻是從阿灼一個人,成了多加一個人。
沈拂筠能怎麼辦呢?
這是來自家人沉甸甸的愛,他隻能保證日後不再讓自己受傷,去哪兒身邊都盡量帶着人。
一刻鐘後,幾人重新出發。
這回路上再如何枯燥難忍,他們都沒再在任何村鎮中留宿,以免再遇上跟豐吉鎮一樣的事兒。
終于,在幾人眼神發飄,快要堅持不住時,渠安府三個大字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到了!可算是到了!”雲照灼瞬間兩眼放光,恨不能縮地成寸,直接進渠安府。
渠安府再不到,她覺得自己就要死在馬車上了!
沈拂筠吐出一口濁氣,他們到是到了,但真正的挑戰才剛開始。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三把火還不知道能不能燒得起來,可别到了最後火反而燒到自己身上了。
“走吧,加快速度,進渠安府!”
約莫一刻鐘左右,沈拂筠等人的馬車被攔在渠安府外——
“站住!沒有進府憑證不得進!”
沈拂筠擰眉動身要下馬車亮明自己的身份,下一刻就被雲照灼摁住。
“你等等,我去。”雲照灼沖着沈拂筠搖頭,随後不等沈拂筠回答就徑直先一步下馬車,跟守門的官差聊了起來。
“官爺,這進府憑證是何物?我剛來的不曉得。”雲照灼皮笑肉不笑,稍稍放低了些姿态。
那官差瞧見雲照灼,眼睛頓時一亮,原本跋扈起來的态度緩和了許多。
他指着府門口邊上支應起來的小攤子,好聲好氣地解釋說:“喏,那個就是進府憑證。”
“第一次來的就得辦一個,二兩銀子,日後再來就隻需交五角子即可進府。”
說白了,就是入門繳費。
雲照灼危險地眯了眯眼,“這,你們渠安府的府尊大人知道嗎?”
“什麼府尊?我們渠安府現在沒有府尊。”官差不耐地擺擺手,“你要不要辦?不辦趕緊走!”
“當然,你想用别的方式來獲得進府資格,我也是不介意的。”他說着,再落到雲照灼身上的目光就帶上了幾分暗示。
雲照灼登時被惡心壞了,臉上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嫌惡。
“你這什麼臉色?”官差瞧見了,不悅地擡手就要對雲照灼動手。
雲照灼迅速後撤,避開那官差的動作。
“站住!你竟還敢躲?!”官差氣急敗壞,他在這兒這麼久,還從沒遇上如此敢忤逆他的人。
雲照灼到底沒忍住,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傻子才站着不躲。”
“去叫你們現在主事兒的人來,就說新任渠安府府尊到了,趕緊來迎!”
官差樂了,“你說新任渠安府府尊到了就到了?我從沒聽說過上頭派什麼新府尊來!”
“别以為你用這個借口就能進府!”
“是麼?”沈拂筠黑着臉下馬車,将蓋了玉玺印的任命聖旨直接怼人臉上,“你沒聽說過,總該知道聖上的任命聖旨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