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年眸光閃爍,一看就很心虛。
“大哥。”
沈拂筠扶額捏了捏眉心,随後伸手從爹娘手中接過弟弟,将人往裡屋背。
“娘,我爹娘呢?”雲照灼沒見着自己爹娘,頓時就顧不上自己先前還想要問沈拂筠什麼,伸手拉住了要跟過去的範嬌嬌。
範嬌嬌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答:“他們去給拂年請大夫了,讓我們先回來。”
“我現在出去接他們!”沈良磊轉身就走,他在這兒也待不住,還不如出去看看雲大和宋煙到哪兒了。
萬一再有什麼事兒,他也好幫忙。
範嬌嬌看了看裡屋方向,又看了看夫君離去的方向,糾結得眉頭都打結了起來。
“娘去裡屋吧,我去跟上爹。”雲照灼擔心爹娘,徑直幫範嬌嬌做了決定。
等範嬌嬌反應過來,她已經轉出門,不見了身影。
範嬌嬌趕忙疾步進屋,這事兒鬧的,她得問問兒子接下來該怎麼辦才行。
裡屋。
沈拂年被放到床上,老實巴交看着他家大哥。
“我若說沒主動惹事兒,大哥你信嗎?”
沈拂筠冷晲弟弟,不答反問:“你說呢?”
“……好嘛,我實話實說就是,但大哥你别跟娘說。”沈拂年投降,反正他現在捂着不說也沒用。
他大哥又不是沒能力查,等他大哥自己查出來,他估計另一條腿也得斷。
“什麼實話是我不能聽的?”範嬌嬌前腳踏進屋,後腳就聽到小兒子要瞞着她什麼,頓時就給氣笑了。
沈拂年讪笑,“沒什麼,娘你聽錯了。”
“你娘的耳朵還很好使。”範嬌嬌幾步上前,沒好氣地拍了拍小兒子被打斷的右腿。
沈拂年吃痛得臉色扭曲,“娘!娘!輕點!您是想廢了您兒子嗎?”
“少來,我根本沒用力。”範嬌嬌轉手擰住小兒子的耳朵,“現在,你的實話到底說還是不說?”
沈拂年上手護着自己的耳朵,可也不敢太用力掰開他娘的手,因為他娘暴脾氣,真的會一氣之下把他的耳朵擰下來。
“娘您先松手,咱們有話好好說。”
範嬌嬌不依,手上力道加重,“你說不說?”
“哥,大哥,大哥救我!”沈拂年沒轍,隻好看向他哥求救。
沈拂筠垂眸避開弟弟的目光,并動手整了整亂了的袖擺,“你喊我爹都沒用,我救不了你。”
“說!”範嬌嬌冷哼,他們不過剛到渠安府,這臭小子就與人結仇,他也忒能惹事兒了!
沈拂年拼命給大哥使眼色,那打他的人是能讓爹娘知道的?
“我,我,哎喲,我的腿好疼啊,大夫怎麼還不來?”大哥跟瞎了一樣對他的眼色無動于衷,沈拂年逼急了就轉手去捂着自己的右腿,滿臉痛苦。
範嬌嬌驚了驚,下意識松開手,滿目狐疑:“你小子是裝的還是真疼?”
“娘!真疼啊!我腿是被打斷的,能不疼嗎?”沈拂年算是知道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為什麼會想笑了,他現在就挺想笑。
雖然他瞞着他腿被打斷的事實,但他的腿是真的被打斷了,他娘怎麼能問出是裝還是真疼這種問題來呢?
範嬌嬌張口欲言,卻話還未出,雲大拽着個大夫先出現在門口,而宋煙三人則跟在後頭。
眨眼功夫,幾人進屋。
雲大說:“先讓大夫看看,其他的之後再說。”
沒有什麼比孩子的腿更重要。
範嬌嬌也心疼小兒子,到底是颔首給大夫讓開了位置。
大夫伸手摸了摸沈拂年的右腿,松了口氣,“幸好沒嚴重到無法接上。”
“他這腿隻需接上後敷藥好生養上三個月就能好。”
“三個月?!”沈拂年皺眉不樂意了,三個月能幹好多事兒呢,結果他未來三個月隻能待在床上休養,那怎麼行?
範嬌嬌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小兒子,“隻三個月你還嫌?你該慶幸你這腿沒被完全廢掉!”
“不然,日後你說媳婦兒都不好說,誰會嫁給一個不良于行的人?”
沈拂年噎住,理的确是這個理,但他娘說的也太直白了!
“大人請摁住您弟弟,接骨時會有點痛,千萬不能讓他亂動。”大夫眼觀眼鼻觀鼻,隻管自己要做的事情,其餘一概不知。
沈拂筠點頭正要上前,雲大搶先一步。
“還是我來吧,我力氣比較大。”
“那就麻煩嶽父了。”沈拂筠頓時退回去,警告地給了弟弟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