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灼沒想到這麼快,她就再見到了韓紀。
“韓老闆這請人的方式可真是讓人誤會。”雲照灼緩緩起身,擡眸循聲望去,才發現出聲的是韓紀,但并不止韓紀一人在。
那天在酒樓見過的造工坊主事施剛,師爺羅武都在。
“怎麼,富掌事沒來嗎?”富安跟他們的關系密切,按理這個場合他不該不在才對。
韓紀挑眉笑了,“你想要富掌事也來的話,在下也不是不可以現在派人去請。”
“人多,玩起來才會更好玩。”羅武緊跟着補了句暧昧不清的話。
施剛再落到雲照灼身上的目光蓦地就帶上了幾分欲色,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三人不同尋常的反應讓雲照灼瞬間覺得不對勁,情況好像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樣?
她本來以為韓紀用這種方式把她抓來,是打算背地裡給沈拂筠傳話,威脅沈拂筠此後在任都要聽他們的擺布,否則就把她如何如何。
“你們要做什麼?”雲照灼心中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測,但又覺得不可能。
韓紀笑得更加耐人尋味,“府尊夫人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出來呢?”
“猜測是最不靠譜的事兒,本夫人可不想誤會什麼,你們應該也不想。”雲照灼直勾勾盯着韓紀,試圖在氣勢上壓過他。
韓紀絲毫沒受影響,他暗示地看了一眼施剛,施剛了然,上前便對着雲照灼伸出手,想要摸上她的臉。
“啪!”雲照灼想也不想,一巴掌扇在了施剛伸出來的手上。
她再覺得可怕不可能的猜測,此時此刻都不得不承認就是真的!
“你們好大的膽子!”雲照灼徹底冷了臉,她千想萬想都沒想到這些人會如此惡心!
施剛瞥了一眼自己被雲照灼拍紅的手,輕笑了聲,“是比姜夫人夠勁兒些。”
“等你嘗過了與我們的甜頭,日後你會求着要來的。”羅武轉身去旁邊的櫃子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香點上。
煙霧缭缭而上,一股奇香很快傳出來。
韓紀打量獵物似的看着雲照灼,說:“曆任的府尊夫人皆是如此,你不必覺得過不去心中的坎兒,好好享受吧!”
“呸!渣滓!”雲照灼繃不住,卻覺得所有的罵語放在這三人身上都不夠。
她就說那日在酒樓見到的那些夫人不對勁!
合着都是幹這種事情的老手,半點沒覺得自己的夫君對别的女子下手有什麼不對,甚至覺得他們能就此掌控一個府尊夫人很驕傲!
如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雲照灼都不敢想象曆任的渠安府府尊以及他的夫人在這裡都遇見了什麼!
在這個名節比什麼都重要的時代,自己的夫人被人給……
這傳出去不僅面上無光,還會被所有人看低,再想做什麼利于百姓的事兒都有心無力。
他會被威脅,他的夫人會一直活在被他人給侮辱了的陰影中,每時每分都是痛苦。
三人大抵每次幹這事兒時都被罵過,故而他們面對雲照灼的辱罵半點沒有色變。
韓紀甚至還能毫不在意地鼓勵:“會罵就多罵點兒,稍後你可能沒力氣罵。”
就這,還能給他們罵爽了,雲照灼登時被惡心得想吐。
羅武笑眯眯地步步逼近雲照灼,“當時的姜夫人也如你現在這般,但你猜,她後頭如何了?”
“她求着我們給她哈哈哈!”
“yue!”雲照灼忍不住,直接張口吐了。
“你們真是令人惡心。”
施剛挑眉,“一會兒你便不會這般想了。”
“哦對,你不會還想着沈大人會來救你吧?”
“實話告訴你,就算他沈拂筠現在是一府之尊,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來,更别說是救你。”
“自己的官位和一個女人,哪個更重要,他沈拂筠肯定知道自己該怎麼選。”韓紀接上施剛的話尾,戲谑地看着雲照灼,希望能欣賞到她的絕望。
雲照灼嗤笑:“你們這些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沈拂筠會權衡利弊,絕不會來此地救我,既如此,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她不是魚,沒辦法一直屏住呼吸,而羅武所點燃的香,味道一直往鼻子裡鑽,本來被蒙汗藥迷了,手腳就還發軟着,現在更是感覺到了無力。
心底有團火正越燒越旺,她必須在徹底失去理智之前想出辦法自救。
“賭?”韓紀樂了,“盡管在下經營着賭坊,但在下真的不喜歡賭這個字。”
羅武逼近雲照灼身前,伸手要去扒她身上的衣裳,“優勢在我們,為什麼要跟你賭?”
“來吧,忘卻你腦子裡所有的一切,與我們共同登入極樂。”
“滾開!”雲照灼面色一厲,用盡全力揮開羅武伸過來的手。
羅武伸出的手被雲照灼打歪到一邊,明明香已經燃了一會兒,這人的牛力仍舊比他人的要大一些。
“我就說,該在她還昏着的時候便把她給辦了,你非要等她醒來。”他回頭不滿地瞪向施剛。
施剛不甘示弱,立時便怼道:“當時你可沒反對,現在卻把鍋甩我身上,你幾個意思?”
“沒幾個意思,隻是說說而已。”羅武可打不過施剛,很識相地就慫了。
一觸即發的火氣,突然就熄了。
雲照灼還當他們能吵起來,讓她能再多些時間呢!
“行了,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韓紀下意識皺眉,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有些不安。
羅武抿了抿唇,贊同地點頭,再次朝雲照灼伸出手,“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則受傷的隻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