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那間屋子,到了外頭院子,看見地上躺得亂七八糟的下人,韓紀本就發黑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難怪,難怪沈拂筠能帶着人闖進來!
他安排的人都被放倒了,還能有誰攔得住帶着人前來的沈拂筠?
“我很好奇,你到底給了他們多少好處,才讓他們都聽你的差遣?”韓紀确定他沒見過這些人。
渠安府裡頭本就他們幾家獨大,按理不該有人敢接沈拂筠的委托,幫着他前來救人才是。
莫非,這些人是外鄉來的,不懼他們幾家勢力,正好讓沈拂筠找着了?
沈拂筠瞥了一眼韓紀,沒搭理,他此刻更關心的是阿灼。
“你臉上的巴掌誰打的?”沈拂筠心疼地看着雲照灼臉頰上的五指印,想摸又怕将人給碰疼了。
雲照灼擡手就指向羅武,向沈拂筠告狀:“他,他想對我不軌,被我踹了一腳裆,惱羞成怒反手打了我一巴掌!”
“打得可重了,看見他臉上的血迹了嗎?那是我吐的。”
“!!”沈拂筠冷了臉,松開雲照灼,起身就幾步逼近羅武面前。
羅武心中不由得一慌,“你,你想幹什麼?”
“我可告訴你,我是……”
“啪!”沈拂筠擡手就照着羅武的臉扇了一巴掌,根本沒讓他把話放完。
羅武吃痛地臉色一白,他感覺自己挨了一巴掌的這邊臉,裡頭的牙齒好似都松動了!
沈拂筠這一巴掌根本就沒收力,他好似半點不懼自己本來要說的人!
“你!”
“本官不知道你是用哪隻手打的阿灼,但你膽敢對阿灼動手,那本官廢掉你一雙手也無妨,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沈拂筠眼神示意羅武身邊的兩人動手。
不是他不能親自動手廢掉羅武的雙手,而是他答應了要讓他們出氣。
那兩人相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興奮。
他們摩拳擦掌向羅武。
誰懂啊,一開始他們也隻是看在沈拂筠愛妻的份上試試看,最後卻給了他們真正想要的結果!
“不!你們别過來!”羅武恐慌,搖着頭,“我可是富掌事的人,你們敢動我,富掌事絕不會放過你們!”
他是師爺,若雙手被廢掉,沒法幫人寫狀紙,記錄,那他還算什麼師爺?
兩人樂了,“你看我們像是會怕富安的人?”
“實話告訴你,我們不僅會動你,還會動其他人,你們這幾家剝削百姓的人,一個都别想逃!”
“好狂的口氣!”韓紀氣極反笑,“你們憑什麼?就憑他這個空有府尊名頭的人?!”
沈拂筠乜了乜韓紀,“本官這個府尊是聖上親封,怎會是空有府尊名頭而已呢?”
“哼!在這裡沒人會把你當回事兒!”韓紀陰仄仄地觑着沈拂筠,“你拿什麼跟我們鬥?”
“别以為你現在讓這些人拿住了我們,你便就此高枕無憂。”
“不出一日,你就得恭恭敬敬地把我們都放了!”
沈拂筠知道韓紀所言非虛,但那是前頭,現在韓紀的所言就是放屁。
“你們沒人把本官當回事兒,那本官就去找把本官當回事兒的人便是。”
“偌大的渠安府,生活在你們鎮壓下的人實在是不要太多,你要不要猜猜,隻要本官給他們撐腰,他們有多少人會對你們下手?”
韓紀:“!!!”
“不可能!”
這是從沒人想到過的法子?
不,從前就有人想過,但從沒人能夠成功!
百姓畏懼他們幾家獨大的權勢,根本就不可能冒險相信沈拂筠這個府尊能奈何得了他們!
“你少誇大吓唬我等!”
沈拂筠嗤笑,“本官是不是誇大吓唬,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話罷,羅武的慘叫聲同時響起,驚得韓紀和施剛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不約而同扭頭去看羅武。
羅武雙手呈不自然彎曲,一看就是被扭斷了。
“啊啊啊啊,沈拂筠,我要殺了你!”羅武心中僅有的那點希望破滅,面色頓時癫狂得吓人。
沈拂筠不為所動,這人的雙手已經廢了,相當于是個廢人,他嘴裡喊得再厲害,也奈何不了任何人。
他說的動手是真的!
韓紀磨了磨後槽牙,形勢不利于他們,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向沈拂筠示弱。
可他們一開始就端得高,現在怎麼可能拉得下臉示弱?
沈拂筠知道他們拉不下臉,擺手說:“将他們都帶回府衙。”
“成,但你别忘了答應我們的事兒。”高大且臉上帶刀疤的男人直勾勾盯着沈拂筠。
他若不表态,其他人就不動。
沈拂筠颔首,“本官向來說話算數,隻要你們幫本官辦到本官想辦的事兒。”
“那最好,不然我們便是拼了所有,也不會讓你好過。”男人擡手示意手下的人照沈拂筠的意思辦。
雲照灼掐着自己手心,借痛感保持的清醒到了極限點,眼見韓紀等人要被帶走,急忙開口:“等等!”
“韓紀,把屋裡那香的解藥交出來!”
其他人雖是聞到香味的時間不長,但多少也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最好有解藥把藥性解了。
韓紀放聲大笑,“那東西的解藥就是男人,你找咱們的府尊大人不就成了?”
“放你娘的狗屁!如果沒有解藥,那你們怎麼沒事兒?!”雲照灼才不信韓紀的鬼話。
韓紀不把解藥拿出來,肯定是别有用心!
“因為此香對男人無效。”事已既此,韓紀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們要用香控制一個女人,可沒想把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