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算後頭他威脅沈拂筠的事兒傳出去,也不會讓萬家的做法受衆人唾棄。
畢竟他勸了,是沈拂筠執意不肯聽不肯改,他不得已才用了強硬手段威脅。
沈拂筠樂了,“那可不是本官要,是他們自己要送。”
“如果這個世上每個人随時随地都能反悔,做出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那這世上還有什麼秩序可言?”
“别跟本官來沒說清楚這一套,你們在生意場上話說一半留一半可都是常事,到本官這裡怎的就不行了?”
“選擇是自己選的,那後果就自己擔着!”
萬康張嘴,卻話還未來得及說,一人帶着哭腔就突然跑了進來。
“大人評評理啊!民女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夫人便直接摁着民女打,您瞧瞧都把民女打成什麼樣兒了!”來人跑到沈拂筠面前跪下,仰頭展示她臉上的巴掌印,證明她所言非虛。
“雨靜?”溫高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再看,那跪在沈拂筠面前哭得一塌糊塗的人還是他的女兒,他兩眼一黑。
後院也出事兒了?
怎不見其他家的嫡女,就他女兒一人跑來這裡?
沈拂筠危險地眯了眯眼,“你說了什麼?”
“我……”溫雨靜開口瞬間發覺自己在後院說的那些話并不适合在沈大人的面前坦言,臉色頓時青了青。
難怪她跑走時,雲照灼都沒讓人攔一下,原是雲照灼早知她不敢把原話說出來。
溫高等半晌沒等到女兒說出個所以然來,蓦地想起他們原先的打算,他頓時心中大呼:天要亡他!
“沈大人,小女大抵是自己摔傻了,胡言亂語,還請沈大人見諒。”溫高賠笑,幾步上前伸手要将女兒從地上拽起來。
沈拂筠擡手向下壓了壓,彎唇冷笑,“本官瞧她可不像是摔的,讓她說。”
“我,民女隻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不知怎的就惹了夫人生氣。”溫雨靜語焉不詳,眸光閃爍,一看就是沒說實話。
溫高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沒等他想出法子來,雲照灼信步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着神色不一卻又都帶着慌張的各家商戶嫡女。
“想說就說,正好本夫人再聽一遍。”雲照灼斜睨沈拂筠,他是她選中的夫君,自然是有資本叫旁的女子傾心。
隻不過她聽着溫雨靜恨不能用她的劁豬之能将她踩到腳底,說她配不上沈拂筠的話,有點沒控制住手。
溫雨靜咬唇,心中不服氣,那是她不想說嗎?
“民女失言惹了夫人不高興,被打是活該。”
“你失什麼言得說清楚了,否則别人還當是本夫人借着身份逼你自認活該呢。”雲照灼右手玩左手的手指,她的手上到底還是缺了點能盤的東西。
溫高看看雲照灼,又看看女兒,隻覺得前途一片渺茫黑暗。
他們千盼萬盼在後院的嫡女們别鬧出事兒,最後還是出事兒了。
其他家唯一的安慰,就是出頭鬧事的不是他們家的嫡女。
“夫人消消氣,雨靜定然是受人蠱惑,方才失言說了不該說的。”溫高再次賠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要送嫡女進沈拂筠後院取代雲照灼這事兒不止他溫家謀劃,既要遭殃,那大家都得一起。
他看了一眼女兒,“雨靜,你老實說是誰讓你說那些話的,夫人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與你計較。”
溫雨靜眼皮子一跳,目光下意識越過雲照灼,落到她身後的其他嫡女身上。
各家帶了嫡女的商戶見狀,心中把溫家父女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同時,幾步上前拽住自家閨女,忙不疊開口告辭。
說完就一手拽着閨女走,一手捂住閨女嘴,省得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很快,除了溫家父女外,帶了嫡女來的商戶就走了個精光。
沈拂筠也沒讓人攔着,好似他們走了也沒什麼影響一般。
“沈,沈大人!”溫高雙膝一軟,緊跟着也跪了,他發現那些離開的商戶裡頭有一半兒是方才要交出自家嫡子的。
太可怕了!
他們好像從踏進府衙開始就入局,無論如何都會讓沈拂筠的謀劃成功!
“我,我不是……”溫雨靜兩眼一翻,吓暈了過去。
這人都暈了,他們總該不能再計較了吧?
溫高心中還沒慶幸完,耳邊就聽沈拂筠開口說——
“既然她不會說話,那就留下來讓夫人好好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