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付了銀子,叫鋪子裡的夥計送到府衙去,便相攜出門再逛逛。
前腳兩人離開,後腳蕭今安便進了陸家鋪子,尋夥計問他們方才看上了什麼沒買。
好巧不巧,蕭今安問的夥計就是陸揚。
陸揚端起假笑,半點不見虛地告訴蕭今安,“他們看上的都買回去了呢,客官可有什麼想買的?”
“小的這兒什麼都有,包客官滿意!”
蕭今安:“……”
他手裡就有許多比這裡還好的東西,何必費錢買這些低賤貨?
“不必了!”他轉身就走。
陸揚危險地眯了眯眼,待得蕭今安走遠後,他才招手叫來要去府衙送布匹的夥計交代。
“去到之後,避着沈夫人告訴沈大人,就說在他們走之後,有人來打探他們都看上了什麼。”
難怪他覺得怪,合着是有人在向沈夫人示好,沈大人不爽了。
陸揚思忖片刻還是拿不定主意,索□□代了鋪子裡的人不許洩露沈大人夫妻相關後就家去,找爹問意見。
這種事兒,他爹應當要比他會處理。
五十兩的頭面給了也就給了,他們陸家不是給不起,怕的是猜錯了沈大人的心思,做錯了惹惱沈大人而得不償失。
雲照灼二人不知身後發生的事兒,兩人出了鋪子就挑着感興趣的攤子逛。
一番遊逛下來,雖是沒挑頭面,但兩人都玩得開心了。
直到逛累了,雲照灼牽着沈拂筠的手就往家去。
“時辰不早,今天先逛到這裡,改日有時間咱們再來。”
沈拂筠由着雲照灼,亦步亦趨和她并行。
将将要走出街尾,雲照灼眼尖地發現沈拂年就在前方,瞧着好像還在給誰道謝的樣子。
“阿筠,那是不是阿年?”她擡手指向沈拂年所在的同時,順着沈拂年的目光朝他的對面看去。
對方背對着他們,但他身上的衣裳很眼熟。
不等沈拂筠開口,那頭的沈拂年也發現了他大哥和大嫂,當即喜出望外,伸手拉過幫了他的男人就往他大哥大嫂那邊走。
“大哥大嫂你們來得正好,我給你們介紹個人,方才我正逛着,有小偷偷我荷包被他發現,是他幫我把荷包搶回來的!”
沈拂年臉上的笑容在目光觸及他哥和嫂子的臉色後不由得僵住,拉着男人的手下意識松開——
不好,他哥的身上好像有殺氣!
“那個,大哥?嫂子?”他應該是感覺錯了吧?
沈拂筠冷嗤,“出來一趟就被人偷荷包,要你這雙眼睛有什麼用?”
“這渠安還真是小,走不了幾步就遇見前不久剛遇見的人。”雲照灼觑着蕭今安,眼底滿是疑惑,她就不明白了,他蕭今安到底想要做什麼。
細細想來,他們之間的交集也不過是她和沈拂筠曾去聽過他的戲,加之在城郊外一起看了場劁豬比試而已,她到底哪兒就招來了他的青眼,叫他這般緊追着不放?
前頭與他們搭話不成,轉頭就搭上了沈拂年。
有蕭今安的摻和,這小偷偷荷包的真實性就有待商酌。
誰知道這小偷是不是蕭今安特地找來,演了一場戲,從而和沈拂年相識呢?
沈拂年看看自家大哥大嫂,又看看蕭今安,腦子都快□□廢了,“那個,你們認識啊?”
這看着好像不止認識,還像是有仇呢?
不能……吧?
“認識,哪兒能不認識,他,新來的戲園子裡頭的,叫蕭今安,前不久剛給你嫂子送了套頭面被退了回去。”沈拂筠陰陽怪氣。
但凡要點臉的人,這會兒就該緻歉,然後麻溜地滾出他們的視線。
沈拂年沒聽說這事兒,當即被震得臉色如染色缸般五彩斑斓,照他兄長所言,怕不是這幫他抓住小偷也是假的,目的隻為讓他把他帶回去?
“我說呢,渠安府内的宵小都讓我哥拔得差不多了,怎麼還有人膽敢行偷盜之事兒,原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太過分了!你個唱戲的心眼子怎麼這麼多?”
“要不是正好遇見我大哥大嫂,我豈不是被你騙得團團轉,如你所願将你帶回家還對你幫了我的事兒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