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不寬容,那方才沈拂年剛下樹,屁股就得挨他一腳踹,别以為她沒看見他動了動腳,最後還是忍住了。
“啧,走吧,你還想去哪兒?”沈拂筠不欲對這個問題進行太多的探讨,他向阿灼伸出手。
雲照灼笑容不變地将手放到沈拂筠手中,“自是将整個廟會都逛個遍了,難得出來一趟。”
“好。”沈拂筠由着人。
兩人從廟會的這頭逛到那頭,最後要打道回府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彼時,他們手上都拿了不少東西,全是一些不值錢但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回去給大家分一分,圖個樂呵和平安。”雲照灼将他們手中的這些小玩意兒都做了安排。
沈拂筠就在她身旁,眼底帶笑地看着她。
進家後,沈拂筠讓人備熱水,再讓人把剩下的姜茶送來。
雲照灼一聽姜茶,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我沒覺得冷,這姜茶能不能不喝?”
“不行。”沈拂筠一口回絕,“雖是這會兒你不覺得冷,但本來你就有些着涼,出去在外這般久,還是再喝點姜茶的好。”
“還是,你想你娘親自來?”
雲照灼毫不猶豫地搖頭,滿臉苦大仇深,“不,這大晚上的,别擾他們,我喝就是了。”
“這就對了。”沈拂筠像哄孩子似的摸了摸雲照灼的頭。
雲照灼抓下他的手,瞪他,“你也一樣在外頭許久,姜茶我喝,你也得喝。”
大家一起出去,回來後不能隻有她一人受姜茶的辛辣。
沈拂筠對姜茶沒什麼抵觸,盡管他覺得自己不需要,但為了哄阿灼,到底還是點頭應下了。
又兩刻鐘後,沐浴更衣完的兩人一人一碗姜茶,沈拂筠喝完面不改色,雲照灼喝完整張小臉仿佛都皺到了一起。
“有這麼難喝嗎?”沈拂筠哭笑不得在人唇上啄了一口安撫。
雲照灼嫌棄地推開他,“當然,你别靠近我,雙倍的姜茶味兒我可受不住。”
“那吃糖吧。”沈拂筠變戲法似的掏出一顆糖,塞進雲照灼的嘴裡。
當即一股麥芽的甜味兒在口腔中迸開,雲照灼品了品,才好奇地上下掃了一眼沈拂筠,“明明方才看着沒有糖,你這是把糖藏在何處了?”
“秘密。”沈拂筠當然不會告訴雲照灼這糖是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買下,預備平日裡哄她用的,“現在嘴裡可還難受?”
雲照灼開心地湊近沈拂筠唇邊親了一口,“不了,還很甜。”
“是嗎?那就好。”沈拂筠順勢叩開她的牙關,靈舌闖入其中,與之一塊兒品味甜。
漸漸地,兩人之間升起一股熱意,雲照灼呼吸不穩,稍稍退開了些,目光看向屋中正燃着的油燈,說:“你……先去把油燈滅了。”
不然太亮了,她遭不住。
沈拂筠低聲輕笑,依言下榻先去把油燈滅了。
須臾,火熱再起,長夜這才算是開始。
雲照灼不記得最後是怎麼結束,隻記得自己被沈拂筠哄着叫了許多令人羞恥的稱謂,也不知他到底是從何處知道的這麼多稱謂。
翌日,她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且渾身虛軟無力,像是被什麼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似的。
沈拂筠下值歸來,正好卡在雲照灼剛醒來還未來得及起身時。
“醒了,可有覺得哪兒不舒服?”沈拂筠幾步上前,扶着雲照灼起身。
雲照灼:“???”
“我不就睡了一覺?”為什麼沈拂筠給她感覺像是她睡覺中途出過事兒?
沈拂筠定睛看着雲照灼,“你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嗯?我該有什麼印象?”雲照灼腦子都快迷糊了,她很努力回想,但她的記憶真就隻到她那什麼失去意識。
沈拂筠搖頭,“今兒個快天亮時你發熱了。”
“難怪我覺得渾身虛軟無力呢!”雲照灼恍然大悟,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不兒,那我的姜茶豈不是白喝了?”
既然最後都還是發熱了,那姜茶喝不喝好像也沒多重要?
沈拂筠一下子繃不住笑了,“你就隻想得到你的姜茶白喝了?”
這是得多不喜歡姜茶的味兒?
“那不然我還該想到什麼?我發熱有你一半的責任?”雲照灼意有所指地觑了觑沈拂筠。
沈拂筠啞口無言,甚至由心生出一絲愧疚,确也是他昨兒個胡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