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依舊是病怏怏,風一吹就倒。”肖洛哼了一聲,這是這麼多年來他覺得最暢快的事兒。
魏菱冷臉:“若他真好了,那老天爺未免也太不開眼。”
“既如此,那肖雨事兒沒辦成,按理該被遷怒才是,怎的倒是反過來,受了張如的重用呢?”雲照灼直覺這裡頭肯定還有别的事兒。
“肖雨替張如辦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兒,人嘴也緊,許是覺得他用着合心,一事兒沒辦成也無妨,就仍能繼續得到重用。”
沈拂筠松開雲照灼的手,“本官記得此次戲團一事兒,就津興府無人前來?”
“大人沒記錯,戲團并未在津興府作亂。”肖洛記得清清楚楚,津興府根本就沒人來過問過關于戲團的事兒。
“他們大抵是從那些回去的各府掌事口中聽說了沈大人提用我的消息,生怕我會勢起,給他們帶去危機,故而才忙不疊地派肖雨前來,借口要跟沈大人借人,把我給弄走。”
沈拂筠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暫且将此事兒擱置,再提杯說:“今日是本官為你而設的答謝宴,不該讓不相幹的人影響,我們繼續。”
“可是肖雨……”肖洛遲疑,如此情勢,沈大人叫他如何繼續得下去?
雲照灼笑着提筷再給魏菱夾菜,“這人在渠安裡頭,又不是在他的津興府,你們擔心什麼?”
“在誰的地盤上就得聽誰的,肖雨背後是張如也沒法,畢竟肖雨現在是在渠安,而非津興。”沈拂筠點到為止。
張如難道會為區區一個肖雨,特地前來渠安,找他們興師問罪?
肖洛眼睛一亮,“沈大人所言極是!”
這再得用的人,沒了還能再提用旁的人,張如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答謝宴賓主都很滿意,散時,沈拂筠甚至還命胡越護送二人歸家。
“你是怕肖雨會帶人找上他們?”雲照灼尋思他們這才剛見過,肖雨膽子再大,應該也不至于今天就有所動作。
沈拂筠擡手點了點雲照灼額頭,笑說:“猜對了,對肖雨這種人,你越覺得不會的事兒,他就越會做。”
“怎麼說?”雲照灼捉下沈拂筠的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沈拂筠反手握住雲照灼的手,開口解釋:“這些年他仗着受張如的重用,一直不覺得肖洛這個堂弟能為報兒子的死仇而翻起什麼風浪。”
“時至今日,就算他心中明知肖洛已經受到我的提用,在長年累月的認知下,他仍會覺得自己處于上風。”
“肖雨這次來,張如定然讓他帶上了不少人,這就讓他更加的認不清形勢。”
“我不是怕肖雨帶人找上肖洛夫妻倆才派胡越護送,是肖雨一定會帶人找上肖洛夫妻倆才派胡越。”
沈拂筠猜的沒錯,肖洛夫妻倆在胡越的護送下,走到家門口時就在家門口看見了帶着人等着他們的肖雨。
“堂弟,你可真叫堂兄我好等啊!”肖雨瞥了一眼胡越,隻以為是兩人正好同路,沒想太多。
他上前幾步,擡手就要拍拍肖洛的肩。
下一刻,他即将要落在肖洛肩上的手被人一把攔住!
胡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肖雨,“這入夜了,肖雨掌事再不去尋個客棧落腳,可就沒落腳之處了,最近來渠安的商人有些多,客棧的客房供不應求。”
“這話說的,本掌事在此有堂弟家,何須去尋客棧落腳?”肖雨暗暗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沒能抽動,不由得轉眸看向肖洛,眼底暗含警告。
肖洛眸光沉了沉,爾後笑了,“我可不記得我的堂兄還活着,他不是早死了嗎?”
“掌事先回,他們交給小的便是。”胡越手上用力,将擋路的肖雨拽到一邊。
肖雨臉色一變,他帶來的人相視一眼,随後圍上來想要動手。
“勸你讓他們都别動,否則鬧開來,你可不好跟我們沈大人交代。”胡越揚起另一隻手打了個響指。
很快,從巷子外跑來比肖雨帶來的人還多兩倍的人,将肖雨等人圍了起來。
肖雨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可自己形勢低人,再不甘也隻能暫退。
“既然堂弟今日有事兒,那堂兄改日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