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人!”管家神情慌張地從外頭跑進來。
正想着要找什麼借口将丁玥搪塞過去的張如頓時松了口氣,闆着臉發怒,“你家大人好着呢,哪兒不好了?不會說話就把舌頭給本大人拔了!”
“大人息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管家急得不行,卻又忌憚夫人少爺在,一時不敢直接開口說事兒。
丁玥一看他這模樣,哪裡看不出來有事兒但又不想叫他們母子倆知道?她就不悅的臉色登時一黑,“怎麼?有什麼事兒不能在本夫人的面前說?”
“張如,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麼?!”
“誰敢背着你做事兒,你别自己亂想。”張如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管家,“沒聽見夫人說的?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說!”
管家擦了擦額上冒出來的冷汗,“那,那小的就說了?”錢莊的事兒夫人也知道一些,應該不會看出别的來?
“讓你說你就說,廢什麼話,剛才不還急得很?”丁玥冷嗤,這個管家真是不行,過後她必然要找機會将他給換掉!
管家對上丁玥的目光,背後突然一涼,不知怎麼的他就想起了他剛進張府做管家時聽到的傳言,當即不敢再多猶豫,“是,是錢莊出事兒了!”
“錢莊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出事兒?!”丁玥皺眉,那可是支撐她兒子用藥的錢财來源,絕對不能出事!
張如臉色也不太好看,“上回取錢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現在又出什麼事兒?”
“回,回大人,是商戶,他們鬧着要錢和,和見大人。”管家偷摸着觑了一眼自家大人,不知道他這麼說,大人能不能明白他的暗示。
錢莊在津興,存錢進錢莊的人當然不止百姓,還有本地的商戶和外來的走商,以及與他張如合作把大煙銷往外地的商戶。
如果隻是本地商戶和普通走商鬧事,那管家不可能這麼急。
“錢莊的事兒重要,我先去看看怎麼解決,你和洵兒先回去,暫時不要出門,省得有些瘋狗找上你們。”張如面無異色,純然就是一副要去錢莊解決問題的模樣。
丁玥不疑有他,也想着先把錢莊的問題解決了,等張如回來再說前頭所謂的不能讓人知道的事兒到底是什麼事兒。
“行,你快去,别耽擱了,錢莊絕對不能出事兒。”
張如颔首表示知道了,就帶着管家匆匆離開,不一會兒就沒了身影。
“母親,走吧。”張齊洵沒說别的,他能做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隻能等。
如果沈拂筠辦不到,那麼往後就再沒機會了,他和母親将永遠困死在津興張府。
張如前腳帶着管家離府,後腳就迎上了臉色難看匆匆回來的白祥,他見其臉色,心下頓時就是一個咯噔,“如何?”
“大人,梅夫人說三位少爺小姐今日出門祈福,如今未歸。”白祥低頭垂眸,生怕被張如看出自己心底的慌亂,将火氣撒到他的身上來。
果然如所料,人真的出事兒了,張如眼前一黑,氣惱地攥緊雙拳,咬牙恨道:“誰?到底是誰幹的?!”
管家和白祥相對了一眼,兩人呼吸都放輕了些,他們哪裡知道是誰幹的?
要是他們知道,現在就不是悶不吭聲站在大人面前裝死了。
張如沒等來回答,盡管他心中并不覺得意外,但怒火還是禁不住暴漲,“一問三不知,本官養你們有什麼用!”
“大人息怒!”兩人雙膝一軟,差點就當街給張如跪下。
張如察覺到有别的目光落到他們這邊,才勉強壓下火氣,率先大步離開,他先去錢莊。
“還不跟上,你們兩個都是木頭不成?!”
白祥和管家忙不疊地應聲跟上,大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不過也是,任誰遇見這事兒,大抵都很難冷靜下來。
三人于兩刻鐘後到了錢莊,彼時錢莊的人已經将普通百姓請了出去,隻留下商人。
張如擡腳跨進錢莊,下一刻險些就被迎面扔來的算盤砸了腦袋,他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間一黑,“李壯壯你發什麼瘋!”
“張如你可算是來了!”李壯壯眼睛一亮,撲上來就一把抓住了張如的手,“要是你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張如黑臉一綠,費了不少勁兒才将自己的手從李壯壯的手中抽出,“有話說話,别動手動腳的,到底怎麼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如無必要,絕對不要用這種方式找我?”
“那不是事态緊急,我沒得别的辦法麼?”李壯壯讨好一笑,他見到張如後整個人就都安心了,在他心中就沒有什麼問題是張如解決不了的。
否則就不會有他李壯壯的今天,說張如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