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這夏之淺有什麼糾葛?”
三人回到府衙,雲照灼讓人奉茶後,半點不避着晏曜,沖着沈拂筠問出自己的好奇。
晏曜戲谑一笑,“沈兄未曾跟嫂子說起此事兒?”
“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我說他幹什麼?”沈拂筠哭笑不得,不過現在既然阿灼想知道,那他便也沒什麼好隐瞞的,當即把他跟夏之淺的淵源一一道來。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不過就是巧合地在每件事情上,我都壓了夏之淺一頭罷了。”
“對你而言是不算什麼,但對夏之淺那般死要面子的人來說,問題可就大了。”晏曜不喜夏之淺的為人,自是沒有替夏之淺遮掩的意思。
“他在朝中事事要拔尖,仗着自己是尚書府女婿和探花郎的身份明裡暗裡要人捧着,那些個有身份背景的還好,沒身份背景的對上他簡直被打壓得厲害。”
沈拂筠皺眉不解,“這人在聖上眼皮子底下,聖上不管?”
“管了,可也隻能管一時,過段時間他又故态複萌。”晏曜無奈歎息,“偏他這個人除了這個毛病之外,辦事兒能力也不差,加上還有尚書府替他兜底,聖上也就沒多管。”
“聖上原話,那些人一點兒打壓都扛不住,将來到了高位,如何能扛得起重任。”晏曜對此雖不贊同,但那是聖上,他不好明說。
沈拂筠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實話說出來就是蔑視聖上了。
“他們可真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雲照灼感歎臉,畢竟夏之淺的那些作為很得罪人,明白的都該對之多加約束。
可尚書府倒好,不僅對其沒有約束,甚至還幫其兜底,讓其愈加膽大妄為。
晏曜贊同,“嫂子說的不錯。”末了,掏出明黃聖旨對着沈拂筠挑眉,“對了,這聖旨你現在接?”
“……現在接。”沈拂筠帶着雲照灼跪下接旨,反正早晚都得接,早接早安心。
晏曜看了一眼兩人,清清嗓子便開始念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沈拂筠任渠安府以來兢兢業業處理水患,曆時一年将渠安的水患治理好,又揪出津興府府尊張如貪污販賣大煙,乃大功,擢升戶部侍郎,擇日回京,欽此。”
“微臣接旨。”沈拂筠低頭舉起雙手接旨。
晏曜将念完的聖旨對折就放進沈拂筠手中,自此聖旨頒完,他也能松一口氣了。
“這聖旨你可要放好了。”
“自然。”沈拂筠又不傻,當然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叫人抓住。
聖旨一事罷了,該說說為什麼是晏曜前來傳聖旨了,他多看了兩眼晏曜,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問。
晏曜敏銳地捕捉到沈拂筠的眼神,頓時失笑:“想問什麼問便是,我又不是夏之淺那心胸狹隘容不得人的。”
“咳,這聖旨随便派人來也能傳,怎的卻把你給派出來了?”沈拂筠見狀便也就幹脆直言。
晏曜挑眉反問:“我不能來?”
“倒也不是不能,就是覺得讓你來,有點大材小用。” 沈拂筠實話說,晏曜可是狀元,又被欽點進了翰林,他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區區擢升聖旨用不着晏曜親自來。
晏曜樂了,“也沒什麼,就是聖上欲開海,派我去沿海看看,順道給你送聖旨。”
“聖上要開海?”沈拂筠驚訝,這可一點兒消息都沒傳出來過,不對,便是有小道消息出,他人遠在渠安也得不到,不知道很正常。
晏曜颔首,“這事兒還處于保密階段,朝中多數人都以為我是惹怒了聖上,才被貶谪外派巡海。”
“既是保密,你怎的就這麼與我們說了?”雲照灼覺得奇怪,他都說是保密了,難道不應該爛在心裡,一個字都不會往外吐露?
沈拂筠也是一樣的疑惑,“總覺得你在打什麼主意。”
“哈哈哈沈兄真敏銳!”晏曜這話就是承認了他的确是有打主意。
沈拂筠眼皮子猛地一跳,“你把該保密的事情與我們說起,你是想把我們拉上船!”
“說對了!”晏曜一點兒也不意外沈拂筠能這麼快察覺,畢竟沈拂筠的榜眼可是真材實料,“開海這個事兒呢有利有弊,光憑我一個人可搞不定。”
“你放心,此事兒我與聖上商議過,聖上允許的。”
沈拂筠&雲照灼:“……”聖上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不明白。”雲照灼看看沈拂筠,又看看晏曜,“要是聖上允許的,那聖旨上不應該是直接讓拂筠随你一道兒去沿海?”
上京可不靠海,既要沈拂筠出主意,又要他回京,這是什麼道理?
晏曜語重心長,“等你到了上京,進戶部當值就知道原因了。”
這會兒不好說太多,萬一把人吓到直接辭官,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