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珀納聞言周身的壓迫感越發強烈。
除了因為殺戮而生出的煞氣外,儲君的身份還加劇了他上位者的威壓,兩股強勢的氣場相融導緻斯珀納的一舉一動都在無形之中被放大,周圍的人想忽視都不行。
“哼,那就見見。”斯珀納沒有更衣的打算,隻是稍微清潔了一下就直接去見人。
斯堪自從得知隊長消失後就自作主張中止了巡邏任務,趕不及回基地補充物資,直接在海上尋找了起來,但一直到物資用盡,他也沒有找到隊長。
隊長失蹤後,隊員們雖然沒有亂成一鍋粥但确實已經散成了一盤沙,任務性質的原因,除非有意外情況需要藍穗整隊出任務,平常基本上都是三兩一小隊,隻有隊長會根據任務情況重新分配隊伍,但大多數情況下,除了早晚訓以外,大家隻會找熟悉的人做搭檔。
隊長也不會幹涉這點,如果有人在任務過程中犧牲了,剩下一人就會主動接洽新人,不出意外兩人就會組成新的小隊。
外界并不知曉藍穗内部的這些規矩。所以當斯珀納一臉不善地走進待客室,陰陽怪氣開腔時,斯堪也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第一個來這探消息的,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斯珀納陰陽怪氣後也不開腔,又不是自己上門求人,沒道理自己還緊巴巴地上杆子開話頭。
要說之前對藍穗有崇拜濾鏡那也是之前了,這段時間他見了不少藍穗的人,偏生還是在自己最忙的時候,再厚的濾鏡也禁不起折騰。
再有就是自從他成了儲君之後,斯珀納再看藍穗就怎麼都不順眼了,他已經把君帝的位置當成了囊中之物,所思所想也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視角放在那樣的高度,在這樣的前提下,斯珀納對藍穗比起忌憚更多的是不爽。在前線待久了,順順利利的事态讓他下意識覺得,殺海獸也就那樣,憑什麼藍穗這樣些人能憑這點得到特權?
全底比斯就應該都在自己的掌控下。
斯堪對上面前這位皇子越來越不善的目光時也是一頓,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問道:“當時隊長馳援前線所發生的事情麻煩皇子再說一下。”
斯珀納本就不爽,再加上面前這人對自己絲毫沒有敬畏之心,甚至稱呼自己為皇子!
什麼意思?居然連儲君都不放在眼裡?
太狂妄了實在是!
“不就是個隊長?戰場上沒誰死不得!”斯珀納直白說道。
斯堪微微挑眉,再看向面前人的視線也變成了審視,他面不改色道:“你怎麼知道我們隊長是死了?難道你看見了?”
“哼。”斯珀納輕蔑道:“本殿看到了如何?沒看到又如何?”
斯堪臉色一變,直接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斯珀納怒道:“你當前線是什麼地方,藍穗這麼沒規矩!”
斯堪都氣笑了,他轉頭看向斯珀納說道:“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等衆人反應,熟悉的聲音響起——
“當時隊長馳援前線所發生的事情麻煩皇子再說一下。”
“不就是個隊長?戰場上沒誰死不得!”
...
“我看到了又如何?沒看到又如何?”
斯珀納聞言怒目而吼:“你錄音了?!”
斯堪懶得跟他解釋,本來他隻是打算将這次對話錄下來,事後同步給藍穗的隊員,避免在他之後又有人來問當時的消息。他又不傻,這個皇子的态度從一開始的陰陽怪氣就能看出來,他很不耐煩。
斯堪轉身離去,斯珀納卻被他這樣的态度給氣到了,從成儲君以來,他一直被人捧着,本來那些話除了難聽并沒有太過分的意思,但他就是氣不過,直接讓人把斯堪給攔下來。
“這位皇子,你什麼意思?”斯堪看着圍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冷臉看向斯珀納。
剛剛錄音的事情也給斯珀納提了醒,他重新組織着語言說道:“既然你這麼擔心海澤達,那不如留下來和我們一起找,和藍穗隊員的多次接觸,我也發現了一些問題,除了殺傷力,藍穗作為國民心中的定海神針,素質教育也應該重視,我剛好有些心得——”
斯堪直接打斷道:“癡人說夢!”
斯珀納神色越發猙獰,周圍的人已經冷汗涔涔,一個是藍穗隊員,一個是儲君,哪個都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