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上一驚一乍反反複複,皿成都快不知該慶幸自己心髒強悍還是抱怨時運如此不濟了。
見他又拿光筒照過來,皿成心一急甩手就将水潑了出去。
田光軒推了推眼睛,有些愕然。
“這房子太破,指不定掉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下來,潑了換一碗就行。”還沒扯完,就聽旁邊有人氣急敗壞的吼道。
“誰他娘的不長眼,到處潑尿。”
兩人轉眼一瞧,得,屋内地窄,潑人身上了,此時那人正氣急敗壞的抹着衣服下擺和褲子上的水,一條腿濕了半個,一張臉也黑了半個。
皿成笑容頓時一僵,忙奔上去解釋道:“不是尿,是水,純淨水。”
手邊也沒東西,也還好天氣冷了穿的厚,沒滲進去,幾個大男人也不是帶手帕的,随便拿手抹了抹,也就沒什麼辦法了。
“行了,行了,再擦也是濕的。”遇着這事誰都杠火,可真濕都濕了還能怎樣,對方也是無奈。
皿成連連道歉:“真是對不起,沒看着有人,對不起,對不起。”
皿成也憂愁,這時候除了道歉,還真沒什麼别的辦法,要是市裡打個車把人送回家換件衣服,要不就近找個幹洗店熨燙烘幹,怎麼都好幹,可這荒郊野嶺的,總不能讓他把褲子脫下來給人吧。
而現在往這地方湊的,都是有目的的,哪個又肯走呢。
是以皿成和被潑的老兄都很憂愁。
天冷濕衣服不好穿。
“我車上還有個登山褲,夏天穿的,不過好歹比穿濕的強。”田光軒這時推了推眼睛說道。
能有件衣服換就不錯了,兩人頓時都很感謝。
“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多謝,多謝。”那人見田光軒和皿成似乎不是一起的,也道謝道。
“就在外邊車上,趁現在沒開始我趕緊領你們過去。”
兩人自然連連點頭。
于是由田光軒領着,在皿成又再三道歉下,三人就往屋外走,剛才不覺得,這一出門立即一道冷風,燈泡噼啪兩聲,閃了閃,似乎又暗了點,三人都不由自主的裹了裹,呵出口白氣。
“天都有白氣了。”那人道。
“山裡頭就是冷的早。”田光軒接道。
“這天可真穿不得濕褲子,謝謝了老弟,完事請你吃飯。”倒黴路人又道。
“我請,我請,這事都是我不對,該我請,一給這位老哥賠罪,二是感謝田先生仗義。”冤頭債主皿成忙表态。
“算了算了,你也别道歉了,也是我倒黴,正走那,早一步晚一步都淋不着,這幾率都能買彩票了,對了,我姓餘,餘争先,幾位貴姓?”
“田,田光軒。”
“顧皿成。”
“你好,你好。”三個人邊走邊互相握了握手。
“小顧看起來年紀不大,這是剛畢業?”互相介紹了姓名似乎關系立即拉近不少,口氣也熟絡起來。
“已經工作了。”
“以前學考古的?”
“不是,來這隻是純粹有興趣,更多是想長長見識。”
“老哥混這行也有十來年了,一會跟着我,帶帶你還不成問題。”四十多歲的餘争先雖然年紀差了許多,但性子十分豪爽,皿成對他的印象不錯。
“車子就在那邊。”這時田光軒說道,田光軒屬于來的早的那一批的,車子就放在院子裡,不過院子裡的車不少,還黑燈瞎火的,田光軒拿手電筒照了照牌子,才确定下來。
“這邊規矩也怪,全讓把閃燈聲響關了,也不能鳴喇叭,要不然哪有這麼麻煩。”田光軒抱怨,又道:“老哥你就在車裡換吧。”
“成!”餘争先接了從後備箱扒拉出來的衣服鑽進車裡。
皿成貼在車上與田光軒一人點了一隻煙,剛敲了打火機,院子裡的燈泡就啪的滅了,弄的整個院子就打火機這一撮光。
“不是吧,停電了?”皿成叼着煙無語道,屋裡也是一抹黑。
“老衛這有自己的發電機,要不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去哪接電線。”田光軒顯然更了解情況。
“那發電機壞了?”
院子裡已經三三兩兩的亮起手機光,看起來也不是隻有他們在外邊。
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聽有人撩了簾子吆喝道:“還不快進來,有好事。”
衆人不覺疑惑,這停電了有啥好事?難不成趕着結束,早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