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成蹙眉，不過這和他也沒什麼關系。顯然大多數人也和他一樣想法。

這時老衛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家靜一靜，今天抹黑的把戲結束了，馬上就是拍賣，大家把手裡的東西收一收，還是老地方交錢。”老衛拿着話筒，想壓過周圍亂糟糟的噪音，可惜效果不大，隻能扯着嗓子又吼了兩遍，這才有些效果。

“等等，等等，這件是我的，你别搶啊！我先摸到的……”

“放屁，明明是我先貓着的。”

“你才放屁，這麼黑你貓的到？”

“我眼神好，你管得着？”

皿成聽着耳邊的争吵努力往裡擠，他此時手裡隻有三件東西，按照魚尾擺動幅度強弱計算也不過都是些地攤貨色，既然要去美國，他可是很差錢的，原本黑暗的環境對他十分有利，誰想到這麼快就會收攤呢。難道是因為老衛請的大人物來了？

“别急兄弟，你說你們這麼着急收是為嘛啊，不都是為個好價錢嗎，我再看看，我再看看嘛。”有人和收攤的商量。

“快看快看。”收攤子的不耐道。

“别擠别擠，周圍的都别擠，靠，早幹嘛去了啊，這時候搶。”另一收攤的人被踩了七八腳，也跟着抱怨。

“先把這些收了。”領頭的說了句，剩下的三人也知道攔不住，先把大頭收走，剩下的再說就是，門口有人守着，這裡頭的東西除非付錢，否則你一件都甭想帶走。

再說回來這些人搶的越厲害，他們落入口袋的人民币越多，攔什麼？，

眼前這種情況，銀魚碗已然不能使用，剛裝進去水，就會被擠翻，更何況銀魚是自動鎖定周圍一米到兩米範圍内，靈氣最強的東西，即便确定眼前那一堆古玩裡存在真品，除非他靠近實物一件件的拿來比對，否則很難在那微弱的波動中确定究竟是哪一件。正常情況下波動越是微弱，他比對的就要越仔細，如果微弱的根本肉眼無法觀察，即便他把東西湊到魚碗前，也注定要錯過，不過微弱至此，價值也可以忽略不計。

新興藝術品除外，雖然由現代名師制作的藝術品亦價值不凡，銀魚卻隻對有年頭或者材料珍貴的東西有反應，也許是因為這些東西可以存儲所謂的靈氣吧。

不，不能說是存儲，或許隻是天長日久沾惹上的一絲絲天地遺留下來的特殊的能量，皿成的認知裡，靈氣就是一種能量。

在意識到根本不可能一一挑選比較的情況下，皿成已經打算放棄了，可看着瘋搶的人群，卻突然靈光一閃。

從排擠後退，到逆流而上，不過一下子的事，皿成已經抱到懷裡一堆東西，打算找個牆角慢慢挑。

沒錯，既然在這裡不能一一比對，他大可以找個角落再比對嗎，現在就看他搶到的這些東西，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出現真品了。

别人一瞧皿成這架勢，不由都恍然大悟，着啊，立即有樣學樣，一個個全往懷裡摟，還有人百忙之中沖皿成說：“兄弟，這招高，哥佩服的五體投地。”要不是兩手都占着，就差豎拇指了。

皿成對此頗為無言，這是他沒預料到的——

這時那邊的四人已經把毯子裹走了，有人拿了木棍往呂皮桶上敲，響當當的，跟破鑼一樣，口裡喊：“都到這邊付錢，都到這邊付錢。”

一群早就挑好的人就呼啦一下圍了上去，原本吊在門上的門簾也被擠掉了一邊，光線透過窄門，總算把漆黑一片的主屋照的能看着人臉。

這下子可是好機會來了，要是剛才，黑燈瞎火的雖然也能模模糊糊看個影，但哪有燈光下看的清，手裡原本捧着寶貝打算付錢的，這時候也停下來，湊着光仔仔細細的又看了起來，畢竟買假了虧的是自己。

小心無大錯。

“小顧啊這邊。”錢叔眼尖，正瞅見從角落裡竄出來的皿成，忙招呼道。

“錢叔、李老。”皿成頗有些有氣無力，他搶出來的那幾件東西竟然沒有一件能讓銀魚有反應的，說不喪氣那是假話。

“呦，小顧收獲不少啊！來給錢叔看看。”錢叔一見皿成抱着一堆古玩過來，立即來了精神。

皿成也不好說，這裡頭沒一件真東西，隻能閉口不言，任錢叔挨個挑看，隻想着一會若是合适，暗示提醒一聲。

不想他這番模樣，被錢叔看個正着，放下過濾鏡，錢叔道：“怎麼，都看不上？”

皿成有意提醒，當即便搖頭道：“我不看好。”

錢叔在那堆東西上畫了圈，挑挑眉，意思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