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成點頭，直言道：“都不看好。”

“年輕人說大話。”錢叔露出一副不可取的模樣，把眼鏡套回鼻子上，向皿成搖了搖手指。

“顧先生這些東西你都不要嗎？”呆在一旁的張良突然擡頭問道。

“嗯。”皿成點頭。

“那這一件可以商借給我嗎？”

“你随意。”在已經明确表明自己不看好這堆東西的情況下，皿成認為自己沒必要對另一個的選擇承擔責任，畢竟他已經明确表達過自己不看好這堆古玩了，而且，這些東西隻是沒有靈氣罷了，誰能保證所有人類值錢的古玩器具裡都含有或者沾染靈氣呢？

靈氣也許隻是判斷那些東西是否久遠的一項附屬條款而已。

張良似乎松了口氣，将那尊陶俑拿在手裡，露出一個輕松的笑，他還真怕皿成會不放手，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尊陶俑應該是民國時期黃大石的作品，如果能買到手，轉手就是雙倍或者三倍收益，先前李老和他透了底，這裡東西因為見不得光，比外頭古玩店裡的東西至少便宜兩三倍，機會難得，可惜他隻是個學生，并沒有多少錢購買古玩，不過能把這尊陶俑收入手中，他已經很高興了，雖然依舊遺憾于自己的财力，讓他錯失許多機會。

古玩這一行永遠是讓人刺激興奮的，一夜暴富的誘惑，天降富貴的期許，誘惑着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

張良是有些嫉妒皿成的，兩個人是同齡人，甚至他可能比對方還要大上一兩歲，但無論是财力還是名氣似乎都比不上對方，即便是李教授和錢叔的态度，他也依舊低于眼前這個人。這些差距并不讓人心平氣和，如果皿成比他年長許多，也許這些想法根本不會存在。

“錢叔你們慢慢看，我去付下錢。”既然已經打算收手，皿成放棄的也幹脆，依照先前銀魚碗的探測，這裡已經不可能再存在一件靈物了。

那麼剩下的無非錢多錢少而已，而就像剛才真實表現的，這堆随地倒放的古玩，真的是“地攤貨”。

多，但是價值不高，屬于低檔古玩，收藏價值也不高。

張良也心急想東西收入囊中，所以和皿成同行，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再去胖子那裡借錢的時候，皿成已經不會咬舌吐血了，不過随同他一道前來的張良已經被那誇張的利滾利駭白了臉，最後還是決定，回去找錢叔商借，在來之前他就知道李老準備購入一件大東西，錢是不能動的，錢叔那裡還有法可想，總好過借高利貸。

不過張良看皿成的眼神更複雜了，如此高的利息，這個人連眼也不眨。

果然他還是不能和對方比嗎？

“我去找錢叔看看他那裡還有沒有錢。”

張良帶的錢并沒有差很多，如果錢叔帶的錢夠，商借一下也是可以的。

皿成就點了點頭，“那你先回去，我付完錢，就去找你們。”

“呦，你同學？”胖子看張良出了門口，一邊點錢給皿成，一邊拿手肘撞了撞他。

“不是，同行而已。”前邊付錢的人多，胖子這裡倒沒什麼人，大概是利息真是高到吓人的關系。

“滿五萬，利息給你打個八折，還是那個賬号，明天這個點前打到賬上即可。”

“你不到前邊去？”皿成走的時候問了一句。

“前頭人多，一會再過去，總得有人在這看着錢啊！”胖子拍了拍一旁的皮箱子。

又道：“兄弟你要是一會還來，滿十萬打七折。”

“人多有些亂，不過馬上就能清場，那幾件東西除了一件中場拍，其他的都壓在拍賣最後，您要是對前頭的物件不感覺興趣，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會，我讓人先把東西擡過來，讓您掌眼，這幾件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敢把您請來不是，聽說老爺子沒幾天就要大壽了，裡頭那件紫玉福祿壽三星雕件，可是難得的寶貝，還應景……”老衛陪着貴客，不遺餘力的鼓吹着，這次他可是下了大功夫，要不是以前偶爾賣出去一件這位瞧的上眼的古玩，這次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把人請到，老衛心裡七上八下之餘，卻又跳躍不止，上一次賣出去的那件寶貝可是讓他賺的盆缽溢滿，這一次如果還能成交，他已經可以瞧見自己多了一串零的賬戶了。

好東西要有識貨的，也要有有錢的啊！

“不必，我想看看除了你說的那幾件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好東西，既然是拍賣也是要有神秘感的……那件紫玉雕确實不錯。”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越來越清晰，皿成更覺得在哪裡聽過了。

在哪裡聽過呢？這麼耳熟？

“皿成？”斜着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人群，在相遇的交叉點停住。

“付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