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是姜水,喝下後全身很快變暖,這才能開口說話,“謝謝。”
短發女孩說不上很漂亮,但皮膚很白,眼睛細長,高鼻立體,頗具異域風情。她正坐在床邊好奇地看着我,“你是從外面來的嗎?”
“是、是的。”
“是逃難嗎?”短發女孩目露同情,“最近我們附近兩個村都出現了外鄉人,都是雪災鬧的。我們村還好一點,有紅薯和土豆可以支撐過冬。”
我看向窗外的白皚皚的雪地,“下了很久的雪吧?”
“兩年了啊。”
兩年?我猛然想起精靈女王所說的天災,“一直都在下雪?”
“是啊,你們那邊也一直在下雪吧?”
我驚呆了,捧着空碗不知說什麼好。
再看短發女孩的衣着打扮,我已确定回到了原來的那個世界。
但我這次沒回到黑城堡,而是來到了一間四面漏風的磚頭與木頭搭起的小屋。
屋内除了一張熱炕床和一張破桌子、兩把破椅子外什麼都沒有,但姜湯和短發女孩的微笑,有種人間煙火氣。
隻是從驚悚篇轉入日常篇,感覺有點怪。
短發女孩又為我盛來一碗姜湯,我又一口氣喝下大半碗,總算恢複點了元氣,可以與她聊天了。
我問起那天救我的事,還有那些可怕的屍體。
短發女孩突然哭了起來,“那天代貝一家去界碑那裡挖紅薯,沒想到遇到了鄰村的獵手正在追捕一隻獐子。受傷的獐子沖過界碑,代貝一家便将獐子擒住,領村的獵手卻要求他們歸還,認為獐子跑進他們村,就是他們的,但代貝一家卻認為是他們抓住的。他們便吵了起來,吵得最兇時,這群王八蛋居然将代貝一家全殺了。”
我不敢置信,“就為了一隻獐子?”
“是。”短發女孩哭得更厲害,我急忙為她抹眼淚,想安慰卻發現無從開口。
短發女孩哭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拿過的我木碗,“姐姐,你先歇會兒,我去洗把臉。”
可剛站起身,屋門被推開,寒風伴着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孩聲音飄來,“阿雅,你還需要退燒的草藥嗎?我聽說你發燒了。”
“不是我。”短發女孩連忙轉身抹幹眼淚,“是我的客人。”
我不由得和門口的女孩對望了一眼,目光相碰刹那,我差點驚得跳起來。
她居然是黑城堡裡把我推下糞河的長辮女孩,天!
“紗鈴姐,你先坐,我馬上回來。”短發女孩沒發現我們的異樣,拿着空碗出了門。
我和這位紗鈴姐震驚地互盯着。
直到短發女孩洗完臉回來,我們仍未回過神。
“咦,你們認識嗎?”短發女孩這才發現不對勁,上下打量我們。
紗鈴姐動了動嘴唇,迸出幾句話,“不認識。你之前說有客人發燒了,我這藥挺管用的。”說着将一包草藥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短發女孩将姜湯遞給了我,“紗鈴姐看起來冷漠,但人不壞的。”
“哦。”我簡單回應,忽然看到牆上挂着我的黑色背包,眼睛一亮。
“姐姐,這是你的東西嗎?我把它也帶回來了。”短發女孩循着我的目光将黑色背包拿過來。
“謝謝。”我連忙取下背包,打開看到兩本排水管道的書安然無恙地仍在裡面,竟有幾分欣喜。
“你的包怎麼與我們這裡的包不一樣?”短發女孩好奇地看着,“書好厚,我還從未看到這麼厚的書。”
“包是我們那兒特制的,書是傳家之寶,所以厚。”我胡編亂造。
短發女孩嗯了一聲後,便再未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