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原本的朱砂圈被幾個明顯的腳印踢得到處都是。原本置于法陣中央的物體不見蹤影,一起消失的還有鎮壓的桃木劍。
鄭雲朵發來微信,[我給年哥打了電話,沒人接聽。不過我把你的微信和手機都發給他了,他看見了肯定會回你。]
她握着手機呆在原地,心裡唯一的依靠,目前也靠不上了,心裡突然開始發慌。
馬鍋爺徑直去到北卧室,喝了一聲,幾人趕緊跑過去,竟然發現,黑佛如最開始一樣,穩穩地放在衣櫃隔闆上,位置似乎都沒有變動分毫。
而店裡消失的同事,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咔!
一聲輕響。
李清最先聽得聲音,連忙回頭,隻見房門像被人從外面猛推了一把,啪地一聲關緊。
她暗道不好,趕緊跑到門口,掰動着門把手想要打開房門。
然而,門鎖像壞了一樣紋絲不動,無論怎麼擰,都無濟于事。
她的呼吸立即急促起來,心裡知道,如果不能馬上出去,肯定會陷入某種不妙的境地,現在司華年聯系不到,沒有人能來救自己!趁着事情還沒有變得更糟之前,必須離開這裡!
門鎖絲毫不動。
急瘋了,開始用身體拼命地撞門。
屋裡的雷肖和周正陽聽見動靜,趕緊跑出來。
周正陽身形最壯,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像一座小山,他一隻手拽走李清,中氣十足地,“我來!”
嘭嘭嘭!
三聲巨響過後,單薄的防盜門沒有一絲絲的變化,他诶了一聲,臉上滿是疑惑。
他這個塊頭,别說防盜門了,三下下來,一層磚砌的薄牆也能撞塌了。
李清眼見着連周正陽都撞不開門,一絲恐懼爬上來,頓時剩下一個想法:完了。
她呆呆地靠着牆,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雙目無神,低聲嘀咕,“誰也跑不了了。”
正在這時,屋子裡昏迷的同事們被馬鍋爺救醒,紛紛走了出來,了解到情況後:
“打電話找開鎖的。”
“我認識一個,我打。”
大家一緻掏出手機。
“沒有網絡的,别費勁了。”她滑到了牆根下,回了一句。
同事們聽見她的嘟囔,大眼對小眼,眼神裡盡是探究的意味,連忙去看手機信号。
“呵呵,真的沒網。”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沒網?”
“呵,我怎麼知道?”李清白了他們一眼。如果不是雷肖非要拉着我來,我也不會再次被困住,心裡頓覺無比煩躁,扭過頭去,誰也不想搭理。
“怎麼了?”馬鍋爺才從北卧室出來,見大家圍在門口,已然發現不對勁,推開衆人,試着推了推門。
面色變得異常的陰沉。
稍作思索,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紅繩,三五下就纏繞在手掌上,雙手掌心相對,手指緊扣向房門方向猛地頂出。
他的雙臂似乎在對抗着某種力量,兩鬓淌下兩行汗流,臉憋成了豬肝色,沒多大會雙臂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
眨個眼睛的功夫,他蓦地瞪圓了眼珠,不知被什麼狠狠地擊中胸口,整個人如同彎弓一樣,連連後退了數步,身體抵住了沙發才停下來。
大家都呆住了。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幾個人連忙前去扶住馬鍋爺。
他擺擺手,“不要緊的啦。”
李清對着人群掃了一圈,赫然發現劉秋秋竟然也在!
誰都跑不了。雷肖說過的這句話瞬間浮上心頭,心底蓦地一沉,他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是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