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口氣,默默地閉上雙眼,身體靠在牆邊,腦子裡卻在飛快地運轉。
如今自己又陷在了同樣的境地,區别是多了一堆……什麼也不會的同事。上次身陷幻境,差點小命不保。這次,不知道又有怎樣的遭遇在等着自己。
現在唯一可依持的是老和尚給的佛珠。
佛珠安靜地躺在衣兜裡,隔着一層布料,還能感覺到清涼,如此看來,目前的境遇,不算危險。
她擡眼掃向馬鍋爺。
這大叔受了一擊,坐在沙發上,黝黑的臉上沒有絲毫愁容,還在樂呵呵的,同事們都圍在他身邊,左一句右一句地,都在問怎麼回事。
她也豎起了耳朵。
“莫事莫事嘛,一時絲手一時絲手。”
“大師,這黑佛到底什麼來頭?”
“就是啊,昨天不是封印了嗎!我們怎麼到這的?!”
“哎呀,系唔低估它啦,不過不要緊嘛,我摸清它滴套路啦,等我恢複功力,一定能出去滴!”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得生出幾分懷疑。
昨天他真的封印了嗎?為何比之前受影響的範圍更大了?現在更是被困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眸子裡不由得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她輕咬着嘴唇。司華年,你在哪裡…………快回我消息啊…………
杜毅注意到李清獨自坐在牆角瑟瑟發抖,走過來,輕聲細語地問她,“喂,你怎麼樣?”
李清看着他。
他臉色又恢複到最開始的蠟黃色,不過精神頭還不錯。
抹抹眼淚,聯想到昨夜的事情,問,“杜哥,你怎麼來這裡的?”
“完全不記得,眼睛一閉一睜,我就在這了。”他聳聳肩。
“同事們呢?”她看着頹廢的大家。雷肖和周正陽是和自己過來的,杜毅、劉秋秋、林如、趙曉月、何輝平、黃敏、于軍是在房子裡發現的。
算上自己,店鋪裡一共10個人,都在這裡。
“他們和我一樣,兩眼一抓黑。”
她的目光落到劉秋秋的身上。
站在人堆裡的她并不出衆,瘦瘦小小的一個,咬着指甲,臉色略顯蒼白,含着淚珠的眸子裡盡是惶恐。
不由得歎氣,“秋秋呢?不是回老家了?怎麼又?”
“唉,”杜毅同樣歎氣,“她更是什麼都記不得,唯一的記憶是坐上回老家的汽車,再睜眼,就……”後面的話沒說出口,意思已經很明顯。
“可中間差了四五天的時間,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啊,吓得話都說不出來。”
“小囡囡,你好像對這些,有所了解嘛?”馬鍋爺注意到李清。她一直掃視着屋裡的所有人,身上寫滿了防備的意味。湊到她身邊,坐下來,臉上挂着笑意。
李清沒有心思搭理他,頭倚着牆壁眼神放空,盤着佛珠沒說話。
“喲,這可系好東西,”馬鍋爺眼珠子發亮,纏繞在這串佛珠上,語氣裡也帶了些恭敬,“看來囡囡也是道中人喏!”
我要是會法術,還在這跟你們玩?她翻了個白眼,心裡煩躁無比,别過臉,不想再與馬鍋爺交流。
“小囡囡脾氣還蠻大滴勒。”他仍舊沒有生氣,站起身,不疾不徐地在屋子裡繞圈。
月色映入屋内,隻能看清大緻的輪廓。
房屋裡一片淩亂,玻璃窗上有多個明顯的白印子,像是砸出來的,小一些的家具如茶幾被拆得七零八落,男的靠着電視背景牆坐着,女的坐在沙發的一側,所有人都神情疲憊。
燈肯定是不好用的,一整天下來,大家的手機電量也所剩無幾,到了晚上隻能靠着微弱的月光照明。
“大師,你打算什麼時候出手?”雷肖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