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快出手吧,一天了都沒歇好嗎?我們該試的都試了,就等你了。”杜毅沖着沙發上喊。
馬鍋爺盤腿閉目坐着,半晌才甕聲甕氣地回,“急什麼嘛!沒到時辰,不能動手!”
“什麼時辰啊大師?您給個确切話啊?”
“小囡囡,你過來。”馬鍋爺聲音粗粝,在室内分外響亮。
誰?
大家交頭接耳,好奇地來回張望,這大師說話不明着說,這是在喊誰?
“借你的法寶一用!”
靠在牆邊假寐的李清一激靈,他叫我幹什麼?!
見大家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她又閉上眼睛。
一天下來,餓得前胸貼後背,手都打顫,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出去,這樣不出三天,肯定要餓死在這裡。
“小囡囡,還要讓大家等多久?”馬鍋爺目閃精光,手指蓦地指向李清。
微弱的月光下,大家也能看清依稀的輪廓,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她頓時臉色發燙,渾身不自在。這大師是不想放過自己,一定要拉着自己下水嗎?!
氣得直翻着白眼。
看在同事這麼多人的面子上沒有發作,指尖在佛珠上轉了一圈,才揚起手直徑把佛珠抛向半空。
“呵呵,能不能出去,就在此一舉喽!”馬鍋爺單手截住半空中的佛珠,說了這麼一句,倒像是說給大家聽的。
搞什麼,她的臉立馬拉下來,更加讨厭他。這樣一來,豈不是把責任都推給了我?
同事們見李清真的扔給了大師一個東西,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嘿!你們幹什麼?”她連忙捂住了臉,滿是無奈,“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也不是法寶,廟裡求的手串而已!”
“李清,你還深藏不露呢。”雷肖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
對着雷肖這張臭臉,她不想辯解,閉上眼睛,窩在角落裡。
馬鍋爺拿了佛珠,身影在北卧室門口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李清靠着牆邊,又餓又困,腦袋不由自主地往下垂。
杜毅蹭過來,冷不丁給她一杵子。
她立馬睜開眼睛,邊晃頭邊無意識地念叨:“好了嗎好了嗎?”
“好什麼,”他語氣裡的頹廢掩蓋不住,“這老頭一直沒出來,不會噶了吧?”
她揉揉眼睛,下意識地往外看去。
夜色漆黑,月光卻比剛才黯淡了許多。
“那是大師,别瞎說。”
其實,她心裡預感越來越不好,也不敢繼續往深了想。如果馬鍋爺都搞不定,她和同事們這些普通人,又該怎麼辦……
習慣性地想拿起佛珠,摸了個空才反應過來,馬鍋爺已經把它拿走。
“多長時間了?”腦子依舊昏昏沉沉地,好像夢到了什麼,隻是剛才杜毅一下子給打斷了。
“快兩個點了。”黑暗中傳來周正陽的聲音,很沉穩。
她略略驚訝,“周哥,你一直在計時嗎?”
“我的手機還有點電,和雷哥輪班記着時間,馬大師進去後就沒有動靜。”
她咬住下唇。這不對啊?怎麼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這大師行不行啊?”杜毅嘟囔着,“雷哥,你從哪找的這人?這點事一波三折的?”
雷肖冷哼了一聲,“不服你自己去看,少在這比比。”
“我看你是店長,管你叫聲哥,”杜毅一下子火了,“這事到底咋回事你心裡沒數嗎?!當初你說不要再來這裡!然後呢?你是不是偷摸來了?你不僅來了,還把我們都套裡了!”
杜毅越說越激動,越過他面前的幾個人,擠到雷肖的面前,“誰知道你私底下幹什麼了,弄成現在這樣!還找了狗屁大師,昨天把我和李清騙到這,說好聽是驅邪,說難聽你們不知道給店裡下什麼咒了!!!”
“少放屁!”雷肖脖子一梗,揪住杜毅的衣領,“不愛呆滾出去!”
周正陽站起來,樹幹粗的胳膊把兩人提溜起來,一邊放一個,“好了,你們吵什麼,什麼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