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小狗的帶領下,穿過一座又一座紅磚的小樓。
前方有音樂的聲音,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一隊人馬,從對面拐出來。
前面的高瘦男人抱着三個相框,照片是黑白的。中間的年輕女人笑魇如花,旁邊是一男一女兩個老者。
男人胸前挂着白花,有氣無力,“麻煩借過一下,謝謝了。”
李清不由得呆住,這家發生了什麼,竟然四口死了仨。
他們越走越近,她趕緊後退幾步讓出路來。
男人後面跟着幾個做法事的和尚,随身放着超度的法華經,和哀傷的挽樂一起,勾起了男人的傷痛。
“映星,映星…………”男人泣不成聲。
和尚後面是送行的親友,一個身影進入李清的視野。
她趕緊跑上前,拉住女孩,“老四!你怎麼在這裡!”
女孩是張嶽,她看見李清,哭得更傷心了,“喬姐,是喬姐。”
“啊!”她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
昨夜收到張嶽的短信,喬映星一家被發現時,已經死亡三天,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警察還在排查線索。
而此時此景帶來的沖擊,遠比短信簡簡單單幾個字更真切,活生生的三個人,就這麼沒了。
她上下撫拍着張嶽後背,亦有些哽咽,“怎麼會……”
白一舟端詳着隊伍,所有人幹幹淨淨沒有陰氣纏身,那麼就可能說明一件事 ,魂魄不在了。心下一沉,他不了解其中怎麼回事,但是太湊巧了,這是力量新村已知的第三起魂魄消失事件。
送行的隊伍快走得遠了,張嶽擦着眼淚,“我去送送喬姐,你等我一下。”
目送着張嶽,發現白一舟臉色不對,正要開口問。
馬鍋爺蓦地一閃,出現在兩人面前。
李清和白一舟均是一愣。
“喔,你滴朋友嘛,不太好哦!”
“你瞎說什麼。”她壓着嗓音,瞪着馬鍋爺。他一如既往地不招人喜歡。
“師侄,你沒看出來嘛。”馬鍋爺目光轉向白一舟。
“誰是你師侄。”白一舟有些理解李清不待見馬鍋爺了,沒門沒派的,攀關系倒是挺快。
“要說什麼直說,别拐彎抹角。”李清送他一記白眼。
馬鍋爺笑着,雙腿分開站立,手背後,氣息沉穩道,“唔師從禺山馬真人,為第二代弟子,禺山和天辰山三百年前都出自同一師門的喔!開山祖師,為師兄與師弟,唔叫你一聲師侄,也不過分的嘛。”
白一舟面色一凝。師父倒是說過,不過禺山一百多年前便與天辰山斷了聯系,是否存在都不能确定。現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禺山弟子……
他微微一笑,是不是禺山弟子不重要,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不知有何高見?”
“莫子高見嘛,遇到事件了,一起嘛一起嘛。”
看來還真的是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白一舟目光微動沒有應承,卻問,“您剛才說小清姐姐的朋友,是什麼意思?”
馬鍋爺說,“師侄還需要勤加修煉嘛,很明顯,殺了女娃子一家的東西,要對身邊人下手了。”
白一舟沒說話,眸子馬上轉冷。自己看出魂魄消失,卻沒發現李清朋友的異常,這老頭知道得如此詳細,難道和他有關?
“前輩可否指點一二?”他倒要看看,馬鍋爺到底知道些什麼!
“哎,如今,妖魔四出,道門凋零甚久,我一路從南走到北,不知看到多少異事,隻有區區幾個門派,還能出面降邪。貴掌門作為現今玄門界的翹楚,不知何時歸來,主持大局?”他卻話鋒一轉,沒有接白一舟的話。
白一舟的笑容立馬消失。馬鍋爺幾次提到了掌門師兄,顯然沒安好心思,現在師兄生死不明,更不能讓外人知曉,冷哼了幾聲,便不再搭理他。
“師侄不想說也罷,不過嘛,事情系躲不過滴,現在不比以往了,太平日子結束啦。”馬鍋爺仍舊笑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