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吃。”随後也不再說話,無端地生出煩心,轉過頭望向天花闆。
陳景則更沉默,半晌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忍不住瞟了一眼手機,不敢置信地瞪着手機,他竟然挂了視頻!
好啊!說是一直陪伴我,結果沒有發現我生病,更是敢一聲不響挂我視頻!
她心裡冷冷地哼着,已經罵了起來,加上周正陽的悲慘遭遇,心裡像被灌了水泥,堵得死死的,取不出來又無法打碎。
情緒上頭,腦袋似乎裂成了八瓣,從裂口灌進呼呼的冷風,沒有辦法再思考,眼神渙散起來。
铛铛铛。
她迷迷糊糊地聽到有敲門的動靜,很是遙遠,艱難地轉動下眼珠,眼前又陷入漆黑。
铛铛铛!
“老婆!”
铛!铛!铛!
“老婆!你醒醒!”
似乎有人在大喊地喊着,門闆被敲得嗚嗚響,一聲緊似一聲。
她撐着半開的眼皮,耳邊的噪音越來越大,不得不扭動腦袋尋找聲音的來源。
“李清!”
門外的男人語氣急切,熟悉的嗓音把李清從混沌中拉出來。
“陳景?”她啞着嗓子,完全記不起睡覺之前的事情,被子下的身體宛如水裡撈出的,濕瀝瀝地滿是汗水。
隻思考的這功夫,陳景快要把門敲爛了。
她掀開被子,赤着腳去開門。
“你怎麼來了?”她倚着門,有些疑惑。
陳景猛地一把抱住她,雙臂緊緊地環着她的後背,幾乎要把她勒得無法呼吸。
李清隻穿着睡衣,身體貼着他的胸膛,隔着棉衣仍能感受到他的心髒怦怦地跳動,急促又有力。
她很是茫然,輕輕攀着他的腰,“你怎麼了?”
“你别吓我了,别吓我了,”一米八的大男人此刻竟然有了哭腔,“生病了你要和我講,不要一個人扛着,我很擔心你,你在屋子裡半個小時都沒開門,打電話也不接,我真的怕死了。”
她隻覺得肩頭濕濕涼涼,松開他,凝視着他的側臉。
他眼眶發紅,幾行淚痕再臉頰上還未幹。
“怎麼哭了?”指尖撫上他的臉頰,輕輕拭去淚水。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過頭,語氣裡帶着幾分無奈,“還不是你吓的。”
目光随後落在她腳上,“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
随即微微俯身,橫腰抱起李清。
“啊!”她一驚,還沒反應過來,陳景已經抱着她走進去。
“你身上好燙。”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敏銳的察覺到她的體溫異常。
走到床邊,輕輕放下她,手摸上她的額頭,“你發燒了。剛才在視頻裡我就看你不對,你還不肯說。”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沒有講話。
“怎麼,心虛了不說話?”他給老婆蓋上被子,語重心長地說,“剛剛真是急死我了,我真是差點報警,你在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燒暈了。”
“體溫計在哪?”他安置好李清,四下搜尋着。
“抽屜裡。”她聲如蚊鳴。
他拉開抽屜,找到體溫計,甩了甩,遞給她,“量一下吧,溫度太高的話還是要去醫院的。”
她順從地接過來,夾好。
“醫院……”忽地歎口氣,記起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周哥,他……”想到周正陽的遭遇,而自己竟然也出現了一樣的症狀,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緒,一頭紮進被子裡,悶悶地嗚咽聲傳出來。
“你怎麼了?”陳景顯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他趕忙彎腰區摟着她,輕輕扳過她的身體,柔聲細語,“你和我說說,别悶在心裡。”
“周哥,他病了,隐靈好像在一點點吃掉他,我也是……我也是,隐靈沒有放過我們……”
她斷斷續續地說着,陳景的臉刷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