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一下,眸子裡盡是哀傷,“我是步周正陽後塵,那夜靜園隐靈吞掉石怪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她語速很緩,慢慢地把後續發生的事情講給衆人聽。
說道陳景的姑姑封印丹田時,藍玉看向後排的目光意味深長。
陳景顯得有些躲閃。當時在密室裡,老婆沒醒過來之前,她的師兄曾一語道破自己身負仙家的秘密。
而自己還沒有找好時機告訴老婆,心不由得提起。
好在藍玉很快轉回了頭。
“我發病四天了,逃不過的……周哥已經去了首都尋找最後一線生機,小玉,”她眼眶裡噙着淚珠,“真的會有生的希望嗎?我真的好累,真的,為什麼隐靈偏偏纏上我,它走了卻還不放過我,我才二十二歲,我不想死……”
說到最後,她哽咽住,再也講不出話來,淚水止不住地淌,眼神裡滿是絕望。
藍玉更是心裡一陣陣地難受,眼前蒙上一層水霧,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自從文楊身體出現異常後,師兄就敏銳地察覺是隐靈動的手腳,當即想到曾被附身的人都會出現異常狀況。而清清姐姐前幾天跑醫院也證實了這個猜測。
她強壓制着湧上來的心酸,緊握着李清的手,堅定地說,“清清姐姐你和我走,去找師兄,他現在是玄門界的實際掌權人,一直在追查隐靈的事情!”
提及司華年,李清微愣,盯着藍玉的手沉默不語。
他似乎從自己的生活裡消失許久了,久遠得仿佛隔了數年一樣。
“他……”想問候的話說不出口,她垂下眼眸,斟酌着詞語,“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的傷好了嗎?當時你和你師兄師弟都傷得很重。”
藍玉回憶起那天的事情,也垂下眸子,“師兄帶我們回天辰山休養,好在現在傷勢都好了,不過你說的哪個齊大師是怎麼回事?”
陳景連忙把照片拿給藍玉看。
“姑姑說,這兩個人像是父子。”李清說。
藍玉仔細地觀察着,眉心微擰,“還真的像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齊遠之死後,我們也沒再關注他的事情,現在看還得重啟調查。清清姐姐,起碼兩撥人注意着你,你和我一起走吧。”
“走……去哪裡?”
“首都。”藍玉一頓,繼續說,“我們在山上養傷的時候,忽然有一天,中央派人找到我們……”
李清聽得迷糊,茫然地看着她。
“來找我們的是前特異局的副局,目的是想重新組建特異局。”
“特異局是國家為了應對靈異事物而成立的隐秘組織。建國初始時時局不穩,為了穩定妖異力量,所以選取了各地區的玄門界精英來平定靈異之事。後來國富民強了,靈異力量也逐漸消失,特異局也就地解散。”
“謝局這次前來,就是聽說了年前白山市鬧出的那場大混亂,他于是走訪各地,發現似乎各地區隐隐地有着一股不同尋常的狀況,便和上面彙報,決定重新組建特異局。”
“師父和我媽媽都曾經是特異局的一員,但是他們淡出江湖已久,索性直接讓師兄和我進入特異局。”
“謝局現在是老大,統領全局。師兄是特異局的副局負責實際事務,我是東北區小隊的總負責人。”她又指了指司機,“這是我的隊員,陶聰聰哥。”
李清機械地看着陶聰,扭頭看着藍玉眨眼睛,張了張嘴,這些信息太過于龐大以至于一時間沒辦法接受。
中央……特異局……解決靈異事件……
這類隻有在新聞或者小說裡才看得到的詞語,是她這個普通人在現實裡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而特異局的成員,此刻就坐在自己對面,還握着自己的手。
有種荒誕感。
藍玉沒再講話,靜靜地等着她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