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哇哇哭,我爸媽看不到,還當我胡說不管我,我怎麼會胡說!我要吓死了!告訴給我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家長說了,再也沒和我玩過!而且附近的小朋友都不和我玩了!”他眼裡都是怒火,似乎是在怪罪父母對自己的不上心,導緻了童年都是灰暗的。
“後來我就越來越倒黴,到了上學的年紀,學校剛好收滿,多一個都放不下,隻能轉去城市另一頭的學校,折騰死我了,每天我爸騎自行車,騎兩個小時送我去上學,唉。”
“在學校,沒人待見我,都嘲笑我,壞事都是我幹的,老師也罵我。”
“回到家,晚上隐靈時不時地吓唬我,我真是受夠了!”
“那,你的鄰居呢?沒人看到它嗎?”李清疑惑着問他。
“沒有人!就我看得到!要不說我爸媽不信呢!就當我小孩說謊話博他們的注意!”
“其他人沒有過不順的事?”
“沒有沒有沒有!我說了就我自己倒黴!”
别人都好好的?
李清心裡明白過來,根本不是他父母的過錯,單純因為隐靈盯上了他。
隐靈就是這樣,沒有原委,沒有理由,不分男女老少,隻看是否合乎它的眼緣。看上了,那就糾纏到底。它是不講道理的。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遇到了藍隊的師父。”他喪個臉,“師父人很好,在我家待了好久,幫我各種辦法驅除,師父還帶着一個小男孩,我也有朋友了,隻是呀,唉,沒辦法,都沒辦法。”
李清心裡一個激靈,腦子裡頓時浮出一個人來。
“時間一長,師父沒辦法,也走了,唉唉,隐靈它就是不走。”
他長長地哀歎着,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沒人理解的童年時期,恐懼、壓抑、孤獨。
“孝州市……”她翻開手機,手機裡留有當時整理的信息,點開備忘錄,眼睛馬上鎖定了其中一個。
“十六年前,孝州市?秦淮波和司華年遇到一個被隐靈附身的小男孩,嘗試驅除,未果,男孩日常觸黴頭未有生命危險,何時離開,未知。”李清念完這條,看向藍玉。
“對的,文楊就是師父和師兄遇到過的小男孩。”藍玉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真的是他……”李清心中一震,現在算上自己,五個被附身的人集齊了四個,“為什麼……”她有些迷惑地瞅着文楊,“你為什麼突然來找我?”
“不是他自己要來,是隐靈讓他來的。”藍玉輕聲回答。
“什麼?!”李清再次驚得說不出話。
“我們還不清楚隐靈為何讓他過來找你,”藍玉說到文楊的事也是歎氣,“特異局重新組立後,謝局分配了各個地區的責任人,并且明确了任務目的,如果發現隐靈的行蹤及屬地異常立即上報。”
“文楊所在的孝州市是歸中部地區管轄,由空蒙派負責,師兄走訪文楊後,把文楊的事交給負責人左傅霆。”
“文楊說,他這次出現異常的時間,大概是一個多月前,我回推時間,發現就是隐靈和石怪交手那夜。”
李清心裡一提,果然又是這個時間!
“隐靈告訴他,想要活命就過來找你。左傅霆把這一消息報告給師兄。但是我們當時不知道隐靈要幹什麼,就沒有讓他過來,而是先觀察着。”
“一直都很正常,直到前幾天,文楊打電話給我,說痛得受不住了,可不可以過來找清清姐姐你,我很奇怪,問了才知道文楊被隐靈折磨已經半個月了,可是左傅霆并沒有上報師兄……”
“左傅霆是空蒙派的?”李清注意到空蒙派這個詞,看藍玉肯定地點頭,謝同攔路的異常舉動不由得引起疑慮,于是把謝同的事情告訴給藍玉。
“嗯,是的,聰哥也報告給我這件事了。”藍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