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記憶中的美好,值得一看的地方。雖然孤獨,但無妨,若是遇險,我奮力醒來就是。
行至中午,才到山腳,自己的腳程實在緩慢,照這速度上了後山不得天黑?還怎麼下山?正思量間,隻聽身後響起男聲。
我心中升起太陽,笑着轉身。
“蝸牛,才走到這?到山頂……怕是要到後天吧。”他擡起手擋在額前,向上看着山頂。
山的海拔其實沒有多高,比起陰山,村部的後山可謂小巫見大巫,隻不過肖讀盛故意說得誇張。
“你來幹什麼?”我故意問他,猜測他來是要陪我的。
“陪你,閑來無事。”他幾步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頭。
“我沒帶你的食物。”其實路上野果充足,不用擔心會餓到。
“無妨,我吃你的那份就好。”他指着我身後的背包,眼中出現戲谑,似是故意要我生氣。
“随你。”
他能陪我上山,心中自是欣喜,少吃一點又怎麼樣,更何況我本就吃不完。
我們并成一排再次啟程,沒走幾步他突然靠近我,臉上出現詫異。
“小宋青,你似乎又長高不少,看,快到我髂骨了。”他摟着我的肩膀與他站成一排,我踉跄一下差點跌倒。
的确,我已經長到他上衣的下擺那裡,怪不得今早穿衣服時覺得變扭,腳趾頭也到了鞋子邊緣,那些都是我約莫八九歲左右時的穿戴,原本媽媽都會把鞋子買大幾号,這樣至少可以穿兩年。至于衣服,我還以為是自己吃的太多,水腫不少。
“你不會還要換乳牙吧,小宋青?”他蹲下身看着我,嘴角向上彎着,兩隻手輕輕抓住我瘦小的肩膀。
“如何?”我不屑他這般,夢境當然是奇特的,不能用常理解釋。于是想自以為帥氣的拍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繼續趕接下來的路程。可是那兩隻手像是焊在我的肩上,故意鉗制讓我定在原地,我有點惱羞成怒。
“等那時涼風跑進你嘴裡,定是……極其可愛!”他看着我,嘴裡蹦出虛僞的字眼,然後才站起身。
快到山頂時,已經中午,兩人找了相較平坦的地方坐下來,拿出背包裡的紅薯和玉米分食。不遠處的矮樹上結滿快成熟的紅色果子,肖讀盛起身摘了些叫我裝在包裡。
叫人驚駭的是,就在兩人手中的食物還未吃完時,夢境開始過于奇特。
隻見天色瞬間陰沉,狂風大作,竟天寒地凍起來!我将背包裡的衣物取出穿上,仍覺得刺骨不已。而肖讀盛像是感覺不到溫度變化,隻是擔心我被狂風卷走,拉起我的手。
那條從山頂傾瀉而下的河流,也在短時間内結了冰,冰面清澈見底,某些地方有沖刷起來的雜草和泡沫積聚在一起。
剛才還烈日炎炎,眨眼的功夫寒冬乍現,叫人沒有半點心理準備。若不是與肖讀盛同行,現在早不知被風吹到哪裡。
他的身體溫熱,我不自主的靠緊他,天氣真的異常。怕生出什麼意外,我當下覺得應該立刻返回去,于是扯扯肖讀盛的手朝他大喊,“要不我們先回村部吧?實在太冷了。”
他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頂風走幾步,突的瞥見河流中似有車馬形狀的物體,凝固不動,心中存了疑,停下腳步想一探究竟,拉着肖讀盛朝河流走去細細看果真有老式的木闆拖車凝結在河水中,隻是不知趕車人在何處。
我驚異不已,指給肖讀盛,他叫我待在原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