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我是你的什麼?朋友?同學?還是其他?你為什麼隻對我冷漠?原本我們是有默契的,我們相遇,相識。但為什麼自從那年中秋之後你就再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看着我哪怕超過一秒?你的眼神還是那麼清澈,隻是我再也對不上。而你好像根本不懂得如何深情厚意的用眼睛表達說不出口的話,我一直在等,希望你回應,可我們越走越遠。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所以我選擇了其他人,而那也正是我得到的懲罰,我之後所有的痛苦都來自于此。我隻想問你那時你有沒有因為我猶豫過?你是因為害怕?還是隻因不信我……”赫戚終于低下頭,言語逼人,但他的表情還是誠摯和低垂的,一如他在大學時常常一副好像看透所有事情卻溫柔不驕傲的樣子。
“我……”他不說,我竟不知他的情誼如此深厚過……有一些我甚至早就忘了,他再提起,我竟無法應對……
我一直以無感視人,有些時候确會佯裝不知情,但大多時候,竟是愚鈍無知啊……
“你希望她把你當做什麼?你今日入夢,是為逼迫她而來?既已在之前拒絕過你,此時,你覺得會有改觀?”肖讀盛放下手中書,面無表情的看向我對面的赫戚,他也已然猜到我與赫戚之間可能發生過的小事。
一種怪異的氣憤彌漫開來,我還是不懂為什麼。這類事情說開就好,赫戚隻想要一個答案而已,那時他沒有繼續,經曆世事後,今日也不會貪戀。
“我不知道你以什麼身份代宋青說話,我自覺這件事與你無關。”赫戚微微皺眉,同時表現出不解。
“确實與我無關,不過,知己知彼或可成事,固然也能清楚事衰的原因。你還要浪費時間在這裡?”我沒想過肖讀盛會繼續對話。
“知己知彼……我就是因為知己知彼才沒有執着的繼續追随……她的人性足以讓我因沒有與她在一起後悔半生。所以,我不希望自己再輕易放棄,作為她的朋友,你也不希望她得不到最好的照顧。”
我十分好奇兩個毫不相幹的男人談論這種話題時的氛圍竟是和煦的,肖讀盛竟然不是事不關己的站起來走開……
“你照顧不了她。”
“你怎知……”
這句疑問還未說完,一種我已經很久沒見到的淩厲眼神從肖讀盛臉上顯現,而赫戚止住話頭沒有再說下去。
“你們……既然不認識對方,就不要再因為誤會繼續說下去。我倒是無所謂的,當然我不是說自己不看重任何一方,你們都有自己的道理,若是因為我發生不愉快的事,我才要尴尬和抱歉了。”我有點無措,盡量打起圓場,不知怎的剛才還清風徐來的場子,一下子變得不正常。
哎……連夢裡都不能如意嗎……
“你該走了。”肖讀盛倚靠在沙發背上,眼神中的淩厲換成讀書時的悠閑,擡起一隻手臂放在沙發扶手,手指頂在嘴唇上,看向窗外。
陽光打在他身上,整個人被一種鮮明的光亮包圍起來。
而赫戚,起身離開,我甚至沒有能與他再說一句話……
這夢……也太平淡了點……
這段插曲之後,我與肖讀盛又回歸到赫戚未出現以前,兩人之間的閑話并不多,因為他時常沉默,我也無心說出,這種日子卻也不乏味。與之相反的是,我似乎愈來愈愛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隻要有他在,連空氣都是安穩的。
可是,沒成想這種安穩馬上就消失了...
就在一日剛入睡,忽聽得一陣清鈴慢搖,引人深入,我恍惚中起床,跟着鈴聲的指引探尋着,心中迷惘,思緒不清,像是走了很遠,又有如在原地踱步,陷入困境,又似前景清明。心中時而煩躁,時而悠揚。
不多時鈴聲漸弱,停下腳步,無法分辨。再細聽,鈴聲完全消失,我怅然不已。
寂靜幾時,聲音忽然大作,我緊随鈴聲走開,生怕落後。不知為何自覺鈴聲友善,像要引領我走出困頓,隻是心中雜亂,時時分神。
終于,強烈聒噪的鈴聲大到我捂耳頭痛,當下心驚,強迫自己完全從困頓中清醒過來尋求緣由。
睜眼所見,叫我驚之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