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死是什麼,還會害怕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有的人痛苦更甚時會主動結束生命,有的人牽挂太多不忍離開就仍殘忍地活着,所以死亡和活着可能都算恐懼的事。”
“我為什麼還活着?”
“因為你有牽挂,有仇恨,有想念,有欲望。”
“是嗎...”
“是的,所以當然還是活着好些,有吃有喝有人愛。”眼下我的确如此覺得。
“嗯...”
“該吃晚飯了。”
“嗯...”
“你快準備一下。”我不想再談論那些看起來與我十分遙遠的事情和深奧的道理,也因為他答應我們吃火鍋,便開始催促...
“嗯...”
“準備啊!”
“好...”
“那你還坐着!”
林尉紋絲不動,我一直強調着。
“馬上...”
“要多久?”
“立刻...”
“那你倒是動一動啊!”
“嗯...”
“你大爺的!”見他還一動未動,我坐起來,做勢要給他一拳。我不是熱愛暴力的人,不知怎的現在如此愛通過伸手出拳達到目的。當然,我不會真的打上去,隻是覺得暴力才可能解決實際問題,而語言不會。就像曾經在前單位工作時遇到的那個惡人,他也是通過暴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好!”他從地上跳起來,飛速跑開。
留了小憨豬與我共處一區...幸好它還睡着,此時我是沒精力再與它打鬧一番的了。它睡得香甜,流着口水,口水淌到身前的綠草上,亮晶晶的。小肉翅膀不時的抖動幾下,甚至還在原地翻個身,幹脆四腳朝天的睡,心大的很。
不多一會兒,林尉領着幾個人過來,搬着桌椅,銅鍋,還有其他的吃食,氣喘籲籲的。我又不好意思起來,為了口舌之欲,我何德何能?哪裡有打工人的樣子?興師動重的,雖不是勞民傷财,但也叫别人受了累。
不過以至此,也不好再拒絕,隻能熱情地表達着謝意,别人也客氣地回應着。待廚師阿姨他們走後,林尉才笑我虛僞。
夜色微濃,天氣微熱,激熱的羊肉穿梭在口腔,一陣舒爽,我感歎世間美食帶給人類的歡愉。
酒足飯飽,兩人離開那芳草灘,回到自己的屋中又是酣睡一覺,直到第二日醒來,才發現小憨豬不見了蹤影。
林尉急急找尋,看樣子似是犯了大錯般慌亂,我也跟着急起來。那可是跟了肖讀盛百餘年的寵物,它的地位怕是與家人也無異了。
我們來回找着,直到找進某個院中,看到小憨豬睡在肖讀盛身旁,懸着的心才放下來,林尉大大的舒了口氣。
“你這頭豬,走開了也不說一聲,害我們好找。”我自知理虧,便先發制豬。将我與林尉酒後疏忽大意沒照看好它的錯全放在那頭正酣睡着的不會說話的豬身上。
這種惡人先告狀的行為原本不會與我這類正直的人挂上鈎,可是肖讀盛沉着臉...我和林尉是要自救的...
心虛着說完,也生怕能聽懂人話的豬會出人意料地說出話來,揭發我與林尉吃酒後對它不管不顧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