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尉亦彎腰與我一同輕聲将清理範圍擴大,接着與小鐵鈎連着的下方的鐵闆逐漸暴露出來。我俯下身将耳朵靠在鐵闆上靜靜聽起來,我想知道這塊鐵闆下是不是有通道穿進建築内側。
凝神十幾秒後我沒聽到任何聲音,擡起頭沖蹲在身旁的兩人搖搖頭。可惡的是,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時見林尉弓起身子伸手在鐵闆上敲了兩下,一股沉重的悶哼聲從鐵闆上傳來...我極度懷疑起他真的隻是個智障...若鐵闆下邊有人或是林尉敲擊鐵闆的聲音傳導到某個地方,我們三個豈不是成了别人菜闆上的魚肉?
畢衍一把抓住還在愣神的林尉,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
不愧是修行的道人,教養如此之好,竟沒有動手打人...如果是我,絕對要以拳頭撞擊林尉的□□并嘶聲力竭的辱罵他才能了結此事...
不過,我還是選擇定在原地等待後續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即便要逃,以我們三人的能力,病殘弱...成功的幾率很小。
值得慶幸的是不論地下還是地上都沒有任何動靜,我們逐漸放下心來。
我觀察着鐵闆向外延伸的方向,握住鐵環嘗試着擡起鐵闆,哪知鐵闆之沉重遠超出我的想象。于是我示意三人合力,在九牛二虎之力後鐵闆終于被我們擡起大概一厘米的縫隙,結果發現鐵闆還連着旁邊的鐵闆,一塊接一塊...才知道整個共生的老巢都被類似的鐵塊包圍起來,銅牆鐵臂的堡壘叫我的心沉了又沉...剛升起的一線希望全部幻滅。
畢衍輕歎一聲,蹲在我身邊開口說道“應該還有額外的入口或出口,這附近沒有其他人煙,除了草就是樹,哪怕連動物都沒多少,這種狀态下勢必是因為開設了其他通道的。”
“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我問。
“關聯?如果隻有一處出入口,因為不被驚擾,那明樓的身後定會有動物藏身居住。但你看這附近,完全不見動物蹤影,所以将老巢建在這種郁郁蔥蔥卻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畢衍答道。
我與她有相同的看法,不過不是通過動物是否居住在周圍分析得出。
“希望吧。”現下我想不出其他,發現鐵闆相互連着的時候我稍稍失望,其實并未看清鐵闆下有什麼,所以現在實在不能死心想憑借一人之力搬起鐵闆再看一看,于是又走到剛才那塊鐵闆旁用力拉起鐵環,沒想到一人之力竟輕松拉起...我便趁勢再發力将鐵闆擡得更高,因為連着其他鐵闆,實在重的可以,我呲牙表示艱難...可是就在剛才我還連恐怕十分之一的鐵闆都搬不起來,更别說它連着其他的鐵塊。
三人急速震驚後,他倆齊齊趴在地上朝鐵闆下看去...
“宋青阿姨,下邊有一層細細密密的絨草生長着,因為見不到太陽,顔色近黃白色,像剛生出的韭黃,有股淡淡的黴味。”
“絨草的間隙有蟲子湧動過的痕迹,将絨草化成不同形狀的區域。倒是沒看到任何實體蟲,可能已經鑽到地底,既然有蟲子生活在此處,想必底下的土層必定是松快的,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挖一條可容一人身軀通過的通道進入明樓?”畢衍擡起頭看着我。
我點頭同意,放下鐵闆。跟他倆說明情況,便從車上拿了兩隻工兵鏟。隻是畢衍心細叫我先不要動,等她巡視一番再說。
半個小時後,她回來示意我可以開挖,我心中思慮着這種方式是否愚蠢,可誰又有更好的辦法?
先從鐵闆的最外側邊緣挖起,幾鍬下去才發現那些短短的絨草根系竟長到離譜,而且韌性十足,我們三人輪流着費了好一番功夫。又斜着向下挖了近五米後與地面上牆體連着的地下牆體才終于消失,我們便拐了彎朝牆體以下的内側繼續挖掘。
因為積土越來越多,林尉将衛衣也脫掉與外套一起将泥土一波一波的運上去撒在遠處的黃樹枯草間。怕動靜太大驚擾可能存在的巡邏羌人,我們極盡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