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急于表達這些,明日也無需跟我一起去,修長百不會對我怎樣,若是真想通過強制方式再次禁锢或是想趁機殺滅我,他不會等到現在。在明樓時,他有的是機會。即便那時他确實想通過隐瞞和诓騙的方式利用我,現在怕是也沒那個心思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照做就是,我沒那麼多耐心和你解釋。”
“但是掌人,您會不會又一次消失不見...”千言萬語露出哭腔,男人粗犷沙啞的音調讓人難受不已。
這個胖子殺人絕不在少數,卻能這樣佯裝嬌弱和深情,讓人既惡心又惡心...
“閉嘴!”我背着他白眼翻到天上。
“掌人...”他杵在原地不動彈。
“再不滾,我撕爛你的嘴...”我何時變的這般暴力?心中壓下無奈。
直至此刻我仍不想因自己牽連他人,不管他們無辜也好,可能死得其所也罷。
“掌人,修長百陰險狡詐,先前他隻是為得知您的下落,就把多日前囚禁在明樓的肖讀盛折磨的幾近死掉,現在他好不容易...”
聽到他說起肖讀盛,我的心突然跳亂了節奏,打斷他的喋喋不休。
“你對肖讀盛了解多少?”
“啊?關于他的事,您确實在消失的千百年裡缺失了一些。他是現在黑域的掌人,三百年前我接到暗報說您在黑域出現過,我随即率兵攻到黑域。同樣千河的人在那次也去了不少,大戰了幾日終于攻下黑域的山城,可是那次還是沒找到您。而黑域的核心人物幾乎盡數被殺,逃走的那些我當時自認為不足挂齒。沒想到近兩百年中居然又出現一位新的黑域掌人,就是肖讀盛。他組織了黑域的殘餘力量,在暗中攻打過白域多次,将我方的精力消耗不少。兩年前我終于又找到他在陰山上新建的山城,三個月前趁他不備才又拿下戰果。肖讀盛這個人看似莫言無語,心思極重,卻也真的難以對付。就像永遠都燒不死的野草,不知哪日又冒出來給人一擊,雖不至于直接要了命,但總不能讓人安穩度日。”
“肖讀盛...所以三百年之前是你率人殺了他的親人?殺了他的朋友?讓他從此背上沉重的仇恨...”
沒等千言回答,我“啪”的一聲打在他臉上,聲音清脆展開,千言來不及躲閃,我重重的又将另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千言倒在五米以外的地上。
他怎麼可以殺掉肖讀盛的家人?怎麼可以那麼理所當然的殘害别人的性命?原來肖讀盛心中藏着的那些苦竟是由“她”引起...我該如何面對他,面對林尉,面對肖黎聲?
此刻即便他們想将我千刀萬剮粉身碎骨,我也不能再辯駁...
而區區的利用算得了什麼,若我真是白無牙,此時我應該去死!
“掌人?您怎麼...”
我腦中昏沉,多希望千言沒有說過任何關于肖讀盛的事,為什麼他們可以因為一個人而殺掉幾千個幾萬個人?為什麼可以這樣?我恨千言也恨極了自己。
握緊的拳頭骨節已經泛白,心中的郁結之氣難以控制,我近乎瘋狂的抓起地上的千言,任他用力掙紮...我好像做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做...當我終于靜下心再看眼前人時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千言的嘴角躺着鮮血,一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帶動着身體緩緩地向我爬過來,地上的灰土被他的身軀拖出一條長長的印子,氈房已不複存在,周邊的火爐支架散落在地。
比千河夜晚狂風過後還沒來得及修整的早晨一樣,眼前雜亂不堪。我有些恍惚,胸口憋着的那團氣蕩然無存,心緒慢慢恢複。
怎麼了?千言受了傷?守在我氈房門口的那兩個年輕羌人還在地上躺着沒有站起來,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