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盈卻是一下裹着衣裳,站起身來向常苒撲去。直道:“都是你陷害的。原來你是,所以你朝着布偶娃娃上引着。”擡手給了常苒一耳光。
力氣不大,常苒順勢撲到地上。
蕭承言一下過來。推開高月盈,扶起常苒心疼的瞧着。手中那布料一把扔在高月盈的方向。“你的貼身婢女,自小侍奉。她如何陷害的了?難不成要說墨貞賣主求榮了不成?你還敢動手?本王可在這呢。當本王是什麼,本王的正妻就叫你随意打了?别以為你生育了子嗣,管這家便能越過王妃了。與本王而言,正室隻一位。”
常苒微微落淚,什麼都未說,靠在蕭承言肩膀上。那确實不是墨貞着意拿的。那是蕭承言給常苒披上披肩時,常苒順勢拿起手邊一個碎布,借着寬大的披肩,放在了離自己隻一臂的墨貞身上。她隻當是披肩掃到了她身上而已。
蕭承言冷着臉。不顧高月盈,便帶着常苒過去開門。
高月盈看出來意圖,阻攔不成,急忙拿起衣服胡亂套上。便拿着床上被褥裹在身上。口中仍是叫道:“爺。您要聽人辯解呀。嫔妾冤枉......”
蕭承言已經打開了門,朝着雁南說道:“今晚到懿德院鬧事的仆婦,奴仆都按家法懲治,再趕到了偏遠莊子做活。哪個日後敢嚼舌頭,便割了他們的舌頭。高氏。”蕭承言閉了閉眼睛說道“掌嘴五十。”轉頭看了看常苒臉上的傷。“連續三日,每日五十。禁足禧儀院兩年,不得侍奉。隻餘兩個婢女侍候,其餘供應一切照舊。但不得看一眼哲兒。免得教壞世子。墨貞即刻處死。”
正屋中,一片狼藉。蕭承言便帶着常苒去了書房住。
書房并未點着炭火,是很冷的。蕭承言燃起後,卻是同常苒蓋着那獨有的一床被子,窩在那書房窄床上。蕭承言想着,這床看起來窄,其實兩個人睡也不擠的。用手輕輕揉着常苒的臉,覺得滾燙異常,才想起她臉上有傷。急忙起身問道:“用不用找人瞧瞧?”
常苒搖了搖頭。
蕭承言輕柔的揉着,緊緊抱着常苒溫柔的說:“不怕,以後本王護着你,給你做主。”
......】
夢中,蕭承言已經發現了端倪,明明他進屋之前,還是夏日!怎的他們沖進來,會打翻炭火?其後怎的莫名變成了冬日?
忽而心疼難忍。且越來越疼,疼的無法呼吸。
【用手輕輕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淚,不知為何,明明一切美好,自己為何這般?
發現眼前開始模糊。可能是淚,朦胧了雙眼。
不禁再次擡手,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卻是發現眼前景緻變了,開始模糊扭曲。瞧的不在真切。
蕭承言伸出手,才發現眼前是一個個泡沫。泡沫中一幅幅美好畫面,羅列在眼前,反反複複。伸手戳破,随之破碎。
而眼前,出現了另一番景象。
層層夢幻泡沫,其後才是血淋淋的真相!
常苒赤着身子,跪在正屋的地上。雖是春日,可冬日方才過去,屋内還是陰冷的很。甚至地面更是涼的徹骨!
并未關嚴的窗戶,夜風一個勁的侵襲,那小巧人兒跪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低低哭泣。
而床上的自己,依舊裹着被子睡得香甜。
蕭承言蹲下身子,在常苒邊上想扶起、抱起常苒。可是隻能碰到觸之冰冷,卻是無法扶起。常苒似乎也感覺不到自己。那身上也全是青紫傷痕。叫蕭承言好生心疼。
那樣的夜,還是那樣的冷。
已經不記得這是何時打的了。常苒的夜很苦,盼不來自己。隻是獨自蜷縮在邊上高高疊起的被褥中。可盼來了又怎樣?一夜夜不是狠心相待,就是責打罰跪。那麼重的闆子,怎能忍心,那般打在常苒身上呢?
自己的心,被狠命的拉扯着。那可是常苒呀。此刻那些傷痕真是狠狠刮着他的心。】
西知過來接雁南,果真看到雁南攬着沐菊的腰回來。
西知并未問,隻是陪着兩人回到延納住處。
兩人簡單說了兩句,雁南卻是笑着說:“都忘記介紹了。這是内人。沐秋。在南境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