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逐漸聲音沒有了。甚至雨聲，滴滴答答的也開始不甚分明。

常蕪才緩緩收回手，并未注意方才觸碰了尚戰。而是心中想着什麼，無意識的左手摸起掉落的劍鞘，把匕首插回去。右手拿着。

驟然站起身。

山洞口是低一塊的，沒注意一下磕到，咚的一聲。常蕪右手緊緊抓緊匕首，手背急忙堵住嘴，忍着不叫出聲，眼裡都是淚。左手急忙捂着被磕的地方。

尚戰急忙站起身，把他拉出洞口，瞧着他的頭頂。

此時的常蕪同他一般高。便站在邊上石頭上瞧着。頭皮的位置紅了一大塊，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好像磕出個包。

常蕪急忙把他推遠，打掉他的手，瞪了一眼。嘴中呼着氣，緩了好一會才把眼中的淚化掉。悄悄弓着腰，往一個方向緩慢的而去。走了一會回身看到尚戰跟在身後，站得筆直。急忙拉着尚戰衣袖，示意着讓他也弓着腰。

尚戰卻還是挺直腰闆。

“下來，目标太大啦。你不知道該彎腰時候就得彎腰呀，人家要是敵人呢，要是人數太多，咱們不敵呢？”

尚戰聽後才不情不願的撇了撇嘴，弓着腰。

兩個人極其小心的走着，小心的瞧着山下。

外頭的樹木草植都被雨水打的濕漉漉的，走過也會沾染身上些水迹。地上更是泥濘坑窪。

常蕪其實方向感不是很好，隻是偶爾刮過的風，除了那下過雨後的清新空氣和草地土腥味外，還會夾雜些血腥氣。憑着風向，一點點摸索過去。

直到走到一處高地位置，看到下面一處略略低窪，山谷的位置。

兩個人卻是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瞧着下面。

心中多有震驚。

山谷中，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多人。地上的雨水半點沒沖散那些人身邊的血水。兵器上雖是都沾染着血迹，可此刻仍泛着光芒。

常蕪瞧着，默默說了句。“衣服不對，還好不是他們。”

等了好久，四下一直沒有動靜。兩個人才極其謹慎的過去。

常蕪在先，本就手中拿着匕首。又跟着打掃過戰場，一切輕車熟路的進行着摸索，找着痕迹。判斷着眼下之人的身份。

尚戰學着模樣，也在旁查看。剛蹲下身子，摸了兩下，卻是尚戰身下那人突然手就動了。手裡還拿着劍，便朝着尚戰而去。

尚戰本無兵器在手，突然那人反手拿着劍劃過來，自是愣了愣。急忙用手抓住那人的手腕。

可那人反手拿着劍，此刻劍離着尚戰越來越近。尚戰瞧着那劍，中間厚一些，兩頭尖細，不由得心裡發憷，手上更是使不上力。那劍便朝着尚戰眉心，在近了一些，又一些......

常蕪本來在邊上查看。看到突然的變化，來不及反應。一下撲過來的過程中拔出一直拿在手中的匕首，在那人身上又快速的加了兩刀，毫不猶豫，直紮胸前。

随着匕首拔出帶的血迹濺在尚戰身前，甚至臉上也濺上了兩滴還溫熱的血。

尚戰瞧着那人再次沒有了力量。甚至方才揮向他的劍，都掉了下去。“當啷”一聲掉在身側的沙土地上。被尚戰抓着的手腕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尚戰方才緩過神來，原本蹲着的姿勢，忽而雙腿無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氣。回頭看着常蕪。

常蕪撿起那地上方才掉落的長劍。拿在手掂量了一下，反手遞給尚戰。

尚戰還是發蒙的狀态，想着常蕪原是他真敢殺人。愣愣的松開那人的手腕。木讷的接過那方才差點要了他命的劍。

“會用嗎？縱使不會，拿着壯膽吧。”常蕪說完，卻是看着尚戰還是發愣，便有些生氣。

“你到底知道該做什麼嗎？你便也來這看？還不夠添亂的呢。”

“看什麼？”尚戰其實真不知道，但是剛才也不好意思問。便學着常蕪的樣子做的。

“自是到這，先踢走那手中利器，再看是否活着。難不成像你這般，先摸身上銀錢呀？”

“我哪裡摸銀錢了？我這是學你在那......”

常蕪撇了撇嘴，從地上拿過剛搜出來的一個腰牌。銅黃色的腰牌上大大的一個“晉”字。“學我找這個？那你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