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才見江瓊從房裡出來。常衡急忙問道:“怎麼樣?”
“唉。”江瓊隻是一歎。
“會不會留疤?”常衡站起身問道。
“你說會不會,都打成什麼樣了。她是你親妹妹,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我錯了娘。蕪兒......怎麼樣了?我進去看看。”常衡直接就邁了進去。
“哎。”江瓊剛要攔住,常衡卻已經跑進去了。
常蕪趴在床上,看到常衡進來,哆嗦了一下。
常衡急忙說道:“不打了。”生怕常蕪一動,再次扯破傷口。
“對不起。哥。”常蕪又流下淚。淚快速的劃過臉龐,滴落下來。劃過那臉上也剛上過的藥。一個清晰的掌印,和一道血紅的鞭子印。雖是有乳白色的藥敷在上面,可是依舊看得鮮明。
常衡蹲在床邊,把手中的藥瓶放在地上。
看着常蕪。急忙用袖子給常蕪輕柔的擦着臉上的淚。又忍不住伸手用指肚,碰了一下常蕪指印分明的臉。滾燙的依舊腫起。被淚水沖下去不少的膏藥。
常衡拿起邊上的藥膏,直接蹲在床邊,上身前傾靠近常蕪。用指肚邊擦藥邊給常苒揉着臉。“不哭了,都是哥不好。哥沒問清楚就打你。都是哥的錯。”
這些年随着常蕪長大,常衡十分注意。從不碰常蕪分毫,一直保持着距離。可是常蕪似乎不懂。總是癡纏着他,還總是吵鬧着要同他睡。他說了多次,常蕪還是不懂。隻覺得哥哥離自己遠了,不像之前那樣總背着自己瘋跑了。常衡想着,她再大一點就會懂了。也難怪......這邊都是男子,自是沒人同她說那麼多男女有别。又看了看蓋在被下。被紗布裹得嚴實的後背說道:“若是日後留疤了,嫁不出去。哥養你一輩子。嗯......”常衡摸了摸常蕪的頭,輕輕安慰着。
“眼下困局先解了,再說一輩子的事吧。否則常氏一族,連帶着你母親、外公一族,一個都跑不了。”常文華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很快就邁進屋中,手中還拿着聖旨。
江瓊的目光落在聖旨上,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常文華把聖旨遞給江瓊,什麼都未說。
江瓊看後,先是沉默了很久,她之前一直在宮中侍候,自是知道厲害。
“蕪兒,你......可要入宮?”這是江瓊看後同常蕪問的第一句話。
常蕪擡頭看向一臉濃重的父母雙親,漸漸的便眼中通紅。并未作答。轉頭看向床邊仍蹲在的常衡。便再次低下了頭。随即才搖了搖頭。
常衡伸手撫摸着常蕪的頭。
常蕪也似小貓一般,偏着頭把臉埋進常衡的手心之中。
江瓊拉着常文華出了房間。兩人一同去了自己房中。
門外還傳來常文華大吼的聲音。“宮中哪裡是說去便去,不去便不去的?”
“我自有法子。”江瓊說着。
“夫人!别天真了!”
“沒有法子便想法子呀!你想給女兒送進去呀?”
随後便是不停的争吵......很久很久。
連常蕪連續五天高燒不退,都是常衡在旁照顧。
這時候也沒在意什麼男女之别,常衡隻記得她是妹妹。還是被自己打的。反複喂着藥,擦着冷汗。耳邊輕語安慰。
每日上藥倒是江瓊來的,畢竟傷在後背,實在不方便。在常蕪吵着冷時,常衡隻能不停的給常蕪身上加一床又一床的被子。拉着常蕪的手說:“沒事。哥在邊上。哥一直陪着你。”
常衡就日日夜夜坐在地上,陪着昏睡的常蕪。常衡也是從未見到如此絲毫不退的母親。房間離得本就不遠,時常能聽到争吵之聲傳來。
“治軍不嚴、上的城樓、随意出入校場、盔甲,是不是軍造?往日練習的箭羽是否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