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生擒到的二十六人中,押解到一處。常文華看着這人數一下想起了南國晉王旗下,二十六星宿小隊。
可一一打量,還是瞧出端倪。雖然其中一人自稱小兵,可卻同旁人氣質完全不同。并不像長期為軍之人,反而骨骼極硬。被常文華一按肩膀便疼的直叫。
“立刻把此人押解入大帳。常衡,嚴審。”
“是。”常衡帶着兩個人在大帳中審問。
其餘人等繼續被衆人看押。
一切平息,搜查完畢,确認闖入者全數被擒,才在空中燃起爆竹。
直到爆竹燃滅在空中,常蕪才帶着江瓊回去。
江瓊翻下馬後,就幫着兵士傷者包紮。
常蕪緩緩翻下馬來,看到校場那麼多人都被捆紮在那。
那圍着的,橫七豎八捆住的都是南國之人。暗夜使者,身着黑衣。夜色凝重,很難看清。
常蕪隻敢遠遠的瞧着他們。
地上還有血迹,特别是将帥府中,自己一直生活的将帥府中。從大門處朝着裡頭一望,慘烈異常。光是門口便又兩攤血迹。想是府門被沖破的一刻,那兩個下人仍在抵門。
陸續有兵士進進出出,擡着将帥府中屍體出來,早已沒了生氣......排列整齊的被安放在門口以東。
常蕪瞧着,不禁怅然......為什麼要有戰争呢?為什麼要奪城呢?平靜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麼呀?
一片混亂之際,突然被綁着的人中,有個人不知用什麼方法,掙開了繩索。可能一開始便綁的不慎牢固。直直朝着孤身的常蕪便去了。
常蕪從思緒中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沖了過來。
常蕪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看到他撲過來,急忙就抽出腰間匕首。反手拿着匕首還擊。連砍了那人幾刀。
可是奈何自己身上有傷,加上力量懸殊太大。那人又抱着必死的心。竟然同常蕪争搶着那手中的匕首。
所有人都離得較遠。
卻唯獨......常文華離得最近。
幾步便跑了過來,可拿在手中的長劍卻是遲遲未動。
明明那個距離......常蕪直到多年後,還在做着這個噩夢。
明明爹的距離,一劍就能貫穿那人,她卻清晰的在爹的眼裡,看懂了。
爹拿劍的手是抖的。那分明就想,讓眼前這人,殺了自己。
是因為聖旨的緣故嗎?
自己死在這,便不用交人了。總不會要把屍首,送入京城吧。
爹定是這般想的。
看到了常文華眼中的遲疑和手下的停頓。隻那一瞬,常蕪頓時沒了力氣。
目光朝着常文華,露出那無力與不信的眼神交雜在一起。
手下一松力氣,那匕首便朝着常蕪胸前刺來。
可常蕪并未被匕首貫穿胸膛。反而是被慣性摔在地上。
匕首卻依舊紮了下來。
是另一個人,在那兇徒朝着常蕪而去時,完全不顧自己沖了過來。
正好撞開常蕪,擋了上去。
常蕪反身便看到,那匕首一下紮進了江瓊的胸口。匕首深深插入,劍鞘口的位置立刻出了鮮血。
“娘!”
常文華急忙用手中的劍,把那人貫穿。又迅速拔下利劍,瞧着賊人倒在地上,可江瓊也倒在地上。伸出手,并未接住江瓊。
江瓊重重摔在地上。伸出手,卻是并未抓到任何東西,隻朝着天空,說“文華......救救蕪兒。”
很快血液從胸口處蔓延。血迹彙集到一處,江瓊便躺在了血泊中。
常文華一下失了所有力氣,那一刻一下頹然的跪在地上,叫着“瓊兒......”
“娘......”常蕪在邊上兩步便爬了過去。急忙用手捂住江瓊的傷口,不讓血一個勁的流。
不顧自己的手指也被那匕首劃傷。
指尖的血迹,順着匕首,也流進了江瓊的胸口創傷之處。
常衡在遠處大帳審着抓到的主将。聽到喧嘩出來,正好遠遠的看到常文華沒出手的那一幕。急忙沖了過來,便也看到了江瓊誓死推開常蕪的樣子。
可待跑到近前,江瓊已經躺在地上。常蕪按着傷口。
常蕪看到常衡跑來,哭着說道:“哥,救救娘。哥......”
常衡一下跪在地上。“娘。”